龙腾小说网>当我们混在上海 > 第4部分（第3页）
第4部分（第3页）
“干锅牛蛙，中锅还是大锅？”茶叶浏览着菜单，然后抬起头问朋友，朋友还没回答茶叶就对服务员说：“小锅的。”然后对朋友说，“两个人吃不了那么多的，而且我们还要点别的菜。”
“还要一份干煸土豆丝吧，或者别的什么，你自己点。”茶叶把菜单给朋友。
朋友拿过菜单，又点了几个菜，服务员离开后，朋友说：“平时这边排队要排好几个小时呢，常常有人从中午排到下午的。”
“不就是吃个饭吗。”
但对于很多人而言，等待过的东西就是最有价值的东西；送上门的东西，就是最下贱的东西。这样生活久了，人们往往不知道自己到底要什么，也许要的就只是一个等待的过程，或者是享受到的那一瞬间，心理的快感──食物能好吃到哪里去。
这家店端上来的牛蛙虽然不至于面目全非，但竟能看到一丝血肉模糊，闻到的气味香得刺鼻，明显是香料放太多了，其中还夹杂着牛蛙的腥气，细细地看，肉里还残留着牛蛙的皮。
▲虹桥▲书吧▲。
第25节：干锅牛蛙（2）
吃荤有个最美好却最平常的境界是动物肉被处理得熟透了，人们在吃的过程里全然忘记了自己在吃动物。但是眼前这一锅牛蛙让茶叶同学看到农民伯伯从水田里捞牛蛙，牛蛙逃命时害怕的眼神；想起了在超市里牛蛙们一坨坨地被关在玻璃缸里，绝望地在各自的身上爬来踩去；想起了菜市场里牛蛙被关在干巴巴的塑料网子里，听天由命的神情；还看到屠夫手起刀落，牛蛙血溅满地的情景。
“我好像……吃到血的味道了。”小心翼翼吃了一只腿后的茶叶说。
“这还好，我上次还吃到一个创可贴呢。”茶叶的友人说。
“在哪里？在这家店吗？”
“是啊。”
“那你还带我过来？”茶叶说，又接着问，“那创可贴可是用过的？”
“用过的，还带着血迹呢。”
茶叶想起大学的时候，吃过一碗钉子户卖的凉皮，有一块凉皮一直嚼不烂，吐在手心细细观察，才发现那是带着胶手套卖凉皮的钉子户不小心切下来的胶手套的一角。
茶叶又吃了一口土豆片，干锅牛蛙的精华其实是在炸土豆片上……但是这次的土豆片也不上道，太厚了，不是土豆片儿，是土豆块儿，咬下去生涩涩的，粉渣渣的。
“咳！”茶叶只好择锅里的葱吃，细细的葱，无论熟了没熟，泡在油里面总是好吃的，或者吃牛蛙身上炸焦了的死角，炸焦的地方起码没有腥味。
这家牛蛙馆根本没传说的那么好，一切都是不负责的谣传！也许没吃过之前的那家成都牛蛙馆，这家算是过得去的。真理真的掌握在少数人手上，真理在静安寺地铁站旁的书店的地下一层的拥挤的秘密书库里，打四五折，封面的材质是蓝色布料，几个角还被磨烂了。
最后剩下很多牛蛙没吃完，茶叶请服务员将它们打包好，“没弄熟的牛蛙也比泡面强”，他想。反正什么都要拿来和泡面对比一番，胜过泡面的，就得珍惜。
出门后茶叶就和朋友道别了。
然后拦了一辆的士坐上去。
※虹※桥※书※吧※BOOK。
第26节：干锅牛蛙（3）
“淮海中路常熟路。”茶叶对司机说。
坐定后，司机打量了一下坐在副驾座位的茶叶，问道：“这么晚还去送外卖啊？”
“没啊，自己没吃完打包带回去的。”茶叶说，然后他又问，“我看起来像送外卖的？”
“你拿着个饭盒嘛，我就以为你是个送外卖的，不过看你长得这么好看，也不像送外卖的。”司机说。
“呵呵，就算送外卖也用不着打的吧？打的的车费都能买一份了。”
“那可不一定啊，我就常常载送外卖的人，十块钱的饭，四十块钱的车费，有些有钱的人就兴这样。”
茶叶有点不可置信但也觉得正常，他看着窗外，风吹着他的脸，头发顺顺地飘向脑后。车窗外是衡山路的酒吧一条街，白种人拿着酒杯在街道上跳舞，打扮民族风的黑人女孩插着腰自信地摆着性感又挑逗的姿势，中国人都聚集在放着外国民谣的小酒馆里面，坐在玻璃窗旁，有来往的路人就看上一眼，但大多数人都挤在电音酒吧。
“你还在上大学？”司机又问。
“毕业没多久。”茶叶回答。
“租的房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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