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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第1页）

放下，李长青随手推开了他的办公室门。

“李总找我有事？”蓝迅招呼他坐下，自己也陪着他在沙发上坐下。

“也没什么，就过来看看。蓝总最近这一段时间挺忙啊。”

“呵呵，李总这段时间比我更忙。”蓝迅道。

“蓝总是一个很有想法的人。”李长青没头没脑地道，蓝迅不知道他话中的意思，就一时没有直接接上话，李长青继续说，“我跟设计院多方沟通，也把你上次给的那个稿子，让他们好好学习了，他们都说，你工作做得细，而且很有指导性，对他们后续工作的推进很好。”

“我这也是希望双方的沟通可以更深入，让设计院工作起来更有方向性。”

“嗯，”李长青慈眉善目地望着他，点点头，又接着问，“晚上没有安排吧？蓝总，到时一起去应一个饭局？”

蓝迅晚上没有什么特别的事，而且李总要跟他一起吃饭，他不好拒绝，便点头答应了。

李长青走了之后没有多久，蓝迅又接到了一个电话，是开发总监刘开明的，他直接就问蓝迅晚上有没有安排，蓝迅刚想说有安排，刘开明的急性子已经在那边自顾自地说开了，他说晚上设计院请吃饭，他本人跟李总还有他一起参加一下。蓝迅问是哪家设计院，刘开明说，是建研院。

挂了电话，蓝迅突然明白李长青为什么会突然来找他了。而由此次一起赴宴的事来看，至少，他跟刘开明之间，似乎已经达成了某种妥协或者说默契了。但李长青却想在他蓝迅面前保持着某种姿态，或者说他抢先把这事捅给他，也是想要借此卖一个人情给他，并暗示他，也许这次设计院的宴请，虽然他们都不是主角，但至少因为他，他蓝迅才可以参与到其中，或者分享一些东西，也或许，他在暗示，他们两人在某些方面是可以一起合作，成为一条战线上的人的。

下班的时候，李长青过来叫蓝迅一起走。两人各开着自己的车，一前一后地往约定的地方赶去。

设计院定在五星级酒店天华大酒店吃饭。等他跟李总赶过来的时候，刘开明与建研院的五六个人已经在坐了。酒桌上还剩下两个空位，看来就是为他们留的了。

蓝迅心想：看来，这只是一个小范围的酒宴，金程公司就他们三个。董事长刘俊国不会来。当然，蓝迅也知道刘俊国一般不会轻易参加这种酒宴，或许，刘开明就可以直接代表他了吧。

院长姓孙，四十多岁年纪，个子不高，说话慢条斯理，但看起来很干练。这次带了三个男设计师还有两个女设计师一起。孙院长蓝迅见过，他又一一把下边几个设计师介绍了一下。

蓝迅轻扫了一下酒桌上的人，或许刚刚开始，大家都有点拘谨。设计师年龄也是参差不齐，有的还很年轻，可能刚入行只有几年，有的已经四五十岁了。两个女设计师也差不多有三十岁年纪了，姿色一般，看来，这应该是设计院拿出的最好的女同志了。在这个纯技术活行业里，漂亮的女孩子不多，也可能因为漂亮的女人根本无法忍受那一种枯燥乏味，每天对着电脑与图纸的简单而辛苦的生活。能够留下来的，自然就只能是那些对自己相貌没有太多期望的人了。

20　荤宴

酒菜开始上来。孙院长问喝什么酒，刘开明说，就五粮液好了。

孙院长看了一下在座的，吩咐服务员先上两瓶五粮液。然后，一个身材修长的漂亮服务员给每人面前的酒杯满上酒。

开始酒桌上有些沉闷。一是彼此不熟，有些放不开；二是有些人各怀了心事。酒喝开了，气氛也就逐渐热烈起来。孙院长以主人的身份，给客人每人敬了一杯酒，又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酒桌上不能谈公事，但酒桌上更不能不谈事。所以，中国人吃饭喝酒，必定在酒桌上，要有一个很会来事的人，他能很快地又不伤大雅地引导大家往一个话题靠拢，这酒才喝得能够尽兴，否则，沉闷地喝，像是喝闷酒一样，那是非常闹心的。

孙院长明显不是一个引导话题的高手。喝了几杯，刘开明开始活泛起来，他先是对两个女设计师说：“我们男人没有什么优点，就只有一个长处，你们女人没有什么长处，但有两个优点，特别是像两位设计师，所以男人跟女人天生要在一起，互相弥补。来，两位美女设计师，我们一起干一杯。也让我们男人知道知道你们的深浅才行。”

一桌人大笑。两个女设计师也明知道他语带双关，言语粗俗，却丝毫不以为意，或许已司空见惯，举起酒杯便干了，看来，也是一两杯酒是看不出深浅的人。

在酒席上，不能说政治，不能说正事。太正经了，都累，所以，像刘开明这种“酒精考验”的人，这种有颜色的段子自然信口拈来。而这也是一种蔚为壮观的中国式酒桌文化。

见有人起头，边上那个稍微年长一点的设计师，姓吴，这时也主动接口，“刘总开了一个好头，我跟着来一段吧，助助酒兴。说的是有一男一女两个小青年在一边亲热。女生不小心摸到男生的‘那个’，于是就不好意思地问：‘这是什么呀？’男的就回答她说：‘本钱呀！’于是他们又接着温存。那男的也不小心摸到女的‘那个’，他就也不好意思地问道：‘这是什么呢？’那女的回答：‘店面呀！’那男的就很高兴地说：‘太好了！你有店面，我有本钱，我们一起来做生意吧！’于是乎他们早也做晚也做，一天三餐，外加消夜及点心。最后那男的终于受不了而抗议说：‘这太不公平了！我的本钱越做越小，而你的店面却越开越大！’”

“说到本钱，我也听说一个笑话。”李总喝了酒，肥胖的脸开始发着油光了，他接着道，“是说一女，最大的梦想就是要嫁一有钱男。千挑万选，终于看上了一个50多岁的小老头，因为这小老头告诉她，他为了娶她，已经独自积蓄了30多年了。女的狂喜。在结婚那天，女的要男的把30多年的积蓄拿出来，她说她是女主人了，要由她来保管。小老头说，就给。第二天，女的一身憔悴，披头散发从房间里发了疯般出来，几乎被折磨得不成人形，哭道：‘你积蓄30多年的就是这个啊！’”

刘开明望着李长青，咧开大嗓门笑起来，“大家这么有兴致，我再来一段。有一个女孩子平常被妈妈管的很严。有一次被男朋友叫去看电影，临出门时妈妈嘱咐她说，出去时要放聪明点，不要被男人占了便宜，如果男人摸你上面你就说不要，摸你下边你就说停。女孩说记住了，晚上回来她妈问她有没有被占便宜，女孩哭着说：‘占了，他上下一起摸我，我就照你教我的说：不要~停，不要~停。’”

孙院长脸孔鲜红起来，一边不停地劝在座的几位老总喝酒，一边为酒桌上热烈的气氛而兴奋。两个女设计师也旁若无人地喝酒吃菜。刘开明说完了，又脸望着两个女设计师：“我们说这些，两位美女设计师没有意见吧？”

“不就跟吃饭一样，都是需要嘛，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姓李的女设计师接口道。

刘开明就喜欢这种不扭捏做作的人，兴奋得自己喝了一口酒。又鼓噪着让她也来一段。

李设计师也不含糊，稍一沉疑，便似乎有了：“我就说一个吧。有一个歹徒闯入民宅，欲强奸女主人，遭到誓死反抗，恰好丈夫下班回来，看到自己的老婆被歹徒压在身下，大怒，抡起一把铁铲狠狠地拍在了那歹徒身上，这时却听他老婆骂道：‘该死的，反抗了半天，被你一铲子给拍进去了。’”

众人纷纷叫好。

属下发挥，领导自然长脸，孙院长也按耐不住，接口道：“我也来一个助兴。第一天上英语课，英语老师教同学们读26个字母：A、B……。刚读到B的时候，一位同学就不读了，这位女老师就问他，你为什么不读了，同学回答说：妈妈说B是不好的字眼，老师就说，你妈妈的B，跟老师的B不一样，你妈妈的B是你爸爸在用，而老师的B是外国人在用。”

蓝迅也一直在一边听着笑。恰巧刘开明也望过来：“蓝总别一个人闷着笑，酒桌上咱不兴闷骚型。抓紧也来一个。”

一时，所有人都把目光望过来，蓝迅看躲不过，只好想了想，然后说：“有两家中药铺联姻，大办喜事，男方姓龙，女方姓陈。有一书生跟两家都关系熟，但实在穷，没钱送礼，如果不去赴宴，又说不过去，只好硬着头皮前去观礼。在现场，他看到别人送的贺礼，实在羞愧，准备就此拜别。但双方的家长冲着交情，硬是要这书生留下来一起用饭。耳热酒酣之际，家长就说话了：‘既然你读过书，就写幅对联当贺礼好了！’书生一听，想了想，说：‘好，你们都是开药铺的，那就用两家的姓氏、药引、药性出对来应景好了。’可是，书生写了对联、横批后，结果是哄堂大笑！闹着新人赶快入洞房。他的上联是：陈皮两片，去痰消肿既解渴；下联是：龙骨一根，退烧止痒又生津；横批是：进出得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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