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没见过我妈妈,听说自我出生之后,她就离开了家,我始终不知道,她是死了,还是被我父亲休了。父亲是个冷漠的人,他从不亲近我,我很小就跟着师傅去学艺,师傅极严苛,而师兄弟之间终日明争暗斗。我就在那样的集体生活中孤独地长大,渐渐习惯于一切坚硬、冰冷、粗糙的东西。我以为我会沿着这样的轨迹生活一辈子直至终老死去,像我们这样的人都是这么过的,若不是遇见了你……”
他深深叹了一口气,把下巴扣着吴邪的肩颈,“若不是你……我那天,就不会从铜门里出来了,就是因为你……”
听着听着,吴邪心里轰然作响,有什么东西决了口,又是什么,奔涌而出……
他死死攥紧了张起灵,用了十二分的劲儿,狠狠地说:“好,那现在你给我记好了,你是我一个人的张起灵,我的命线绑在你身上了,结了死扣的,你要是不怕扯得我血肉崩离,粉身碎骨的话,你就尽管把我一个人随便扔下试试吧!”
张起灵不说话,头埋在吴邪的肩窝里,深深换着气,他没有流泪,整个人却在抖,微不可觉的,不停的抖。
吴邪的手,慢慢地抚着他的背,也像安抚,也像挑逗,然后,紧搂着他缓缓地平躺下去,两个人的身体密密实实地覆在一起,瞬间,都起了反应。
“别再浇油了,吴邪……”张起灵忍耐地制住吴邪从腰间迅速下滑的手。
吴邪却支起半身吻住他。
“你……你吃得消吗?”他一边回吻着他,一边控制着自己残存的理智。
“我想要你,张起灵,给我吧……”吴邪喃喃地说着,一用力,将他紧紧扣在自己身上。
从来倒斗都是把头别在裤腰带上的事,那里面的凶险,吴邪和张起灵心里都清楚。
赤裎相对。
……也许就此送了命也未可知,这世上的事,没有什么是不可能发生的,也没有谁,是逃得过劫难的。
游走缠绵。
……他的命,必定拼死保下就是了,至于自己,听天由命吧,那样的话,以后,和他交换体温的,就不再是我了。
覆身交吻。
……无论如何,记得好好照顾自己。
深埋而入。
……今晚,现下,不做他想了,尽欢罢。
窗外风很大,残月被卷进满天的乌云里,黑色的夜无边无际蔓延,裹侠着两个年轻的身体抵死缠绵。
12、
避无可避的第二天中午,还是不急不缓地来到了。
吴三省在退房,胖子、潘子、吴邪和张起灵一起站在大门口等他。
忽然空气中起了一阵骚乱,男男女女几个服务生挤在前台指指点点,吴三省看过去,发现他们的目光一致落在吴邪和张起灵的身上。
这两个人并肩站着,背着同样硕大的旅行包。
潦草地掠过眼际的刘海,散发着光芒的脸。
同样高,同样瘦,同样的年轻美好。
唯一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他们的气质差别
张起灵冷俊,吴邪温和。好比冰澈和暖熏组合在一起,光彩中有柔然的质地。
胖子和潘子也注意到了。
胖子忽然迅速掏出手机瞄准二人。
“你干嘛?”潘子不解地凑过去。
“拍照呀。”胖子说着前后左右地移动脚步选择角度,然后按下快门。
潘子饶有兴致地拍了胖子一巴掌:“你拍这个干什么?拿来买钱吗?”
“切!钱奴!胖爷我会这么恶俗吗?”
“那你这是……”潘子“干嘛”两个字还没出口,张起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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