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然也想家,想远在百灵山的欢乐,想不可复得的温情,也想那份缥缈的情意。
一曲吹罢,她落寞地看着手中的玉箫,沉默不言。
吴娘子看她没什么心情,也只说道,“这支曲子不好,哀哀怨怨的,不喜庆,明日登台,咱们选一支欢快些的吧。”
却有人敲门,吴娘子道了声“进。”
便见方才作最后一首词的那位骄矜公子悠悠走了进来,念道,“谁家玉笛暗飞声,散入春风满洛城。此夜曲中闻折柳,何人不起故园情。”
云乐舒还消沉着,眼也未抬,又听那人说道,“若此时正处春夜,倒真与此诗遥相呼应了,姑娘人不怎么样,笛声却是一绝。”
吴娘子忙轻轻推了推云乐舒,自动忽略了那句“姑娘人不怎么样”,欢欢喜喜地说道,“贞娘,快见过咱楼里的贵客景公子,他夸你笛子吹得好呢。”
云乐舒才收起情绪,抬头看向他,一开始只觉得眼熟,细细打量一通,不觉惊出一身冷汗。
那双狐狸一样狡黠的眼睛,那乖张不羁的嘴脸,不是岳暻又是谁?
她一时不防,竟失手将玉笛抛落。
她发出一声低呼,来不及反应,岳暻却疾步向前,一个躬身便把玉箫稳稳接住了。
“在下是臼头深目还是发秃齿豁?姑娘怎么好像被在下容貌吓住了?”岳暻奉上玉箫,云乐舒却不由得往后微微一躲。
他低头看向云乐舒时,心里便诡异地涌起一股熟悉的感觉,他分明觉得此情此景像是在哪儿经历过。
眼前这个叫贞娘的,眸光流转在他面上打量时的神态也让他感觉像是从前在哪儿见过一样,不禁狐疑地盯着她多看了几眼,可却毫无印象。
“让景公子见笑了,我家贞娘见了生客便觉羞怯,这笛曲尚未熟手,待明日贞娘登台演出,您再来捧场可好?现在还请您回座品茶,我还有其他事要交代她。”吴娘子一脸赔笑,讨好似的欠了欠身。
面前这位称作景岄的公子出手阔绰,只是觉得他家的金山眉好喝、饮食亦合胃口,懒得再寻其他下榻处,便扔给她一锭金子,让她腾出一间头房来。
难得见这样豪爽又不折腾的贵客,况且那头房也不用腾,平时鲜少有人住得起,她自然欢喜应下。
岳暻又扫视了云乐舒一眼,心中腹诽:羞怯?她方才可是在一群男人中交际自如、左右逢源,哪有一点羞怯的样子?
云乐舒接过玉笛,低下头朝他福了福身道,“多谢公子。”
便摆出一副不愿与他多说一句的架势。
岳暻悻悻然出了门,只觉得此人既媚俗还古怪,除了笛声动人,便没有什么能搬上台面的了,方才听到笛声时,若知道出自她手,他绝对不会亲自过来赞赏于她,他袖中甚至还揣着一锭纹银,本想打赏她的。
只不过,她那支《折杨柳》确实吹得不错,叫他一瞬想起岳国的山水风情来。
云乐舒这边却真的有些慌了,本以为金陵远离是非,又没有通缉令搅扰,她会按原定的计划经此地到达汴州,可竟遇上了文渊、韦显宗、薛锦等人,使她改了计划,今日竟发现连岳暻都来了金陵,这些人很多都见过她,或者见过通缉令上的画像。
她不禁有些胆虚,她不会止步于此,就此栽在金陵吧?
她亦疑惑,为什么岳暻不好好待在岳国,却跑来了图璧?
脑中乱糟糟的,就快要炸了。
她捧着脸,心里只期盼着,自己的妆容无懈可击,没有人会发现她的秘密。
另外,希望岳暻别再来金陵第一茶了,有多远走多远,千万不要误了她的大事。
吴娘子给她安排了单独的起居室,又拨了个憨厚老实的丫头莺儿给她使唤,还与她介绍了楼里的情况和东家的背景等等。
总体来说,对她的态度确实还不错,云乐舒越发觉得花娘给自己鼓捣的这张脸,倒还蛮招人稀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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