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或在导师眼中,他是个定时炸弹,会中途退学,平白浪费名额。
&esp;&esp;至此,他成了“池塘里的鱼”,顺位排在中,不上不下。
&esp;&esp;导师态度上欢迎,但也有更合适的人选,如若前面的人不先放弃,或许轮不上他。
&esp;&esp;年龄与病。
&esp;&esp;他所预想的两个大阻碍,全都成了真。
&esp;&esp;颜烟平静地接受,但仍有一丝失落,一到休息时候,就去逗弄池里的锦鲤,抛洒鱼粮,如同甩走烦恼。
&esp;&esp;鱼粮撒多,锦鲤吃撑了,便不受他逗,对他爱答不理。
&esp;&esp;索性,颜烟改为每次只抛几颗。
&esp;&esp;鱼多粮少,他一抛,锦鲤就一轰而上,统统游到他面前热情抢食,任凭他逗弄。
&esp;&esp;养鱼逗鱼,确实快乐。
&esp;&esp;可惜现实里,他不是渔夫,只能做被选择的鱼。
&esp;&esp;清早,出了工作室,段司宇没在家中找着人,往屋外眺望,果然看见颜烟又在喂鱼。
&esp;&esp;仲春时分,天气回暖。
&esp;&esp;颜烟穿着身白绒薄毛衣,布料贴身,下身阔腿裤,松垮垮搭在腰间,每次抬手抛粮,细腰便若隐若现,看得段司宇心头发痒。
&esp;&esp;即刻,段司宇出门走近,“这鱼是不是快撑死了?”
&esp;&esp;掌心自动覆在颜烟腰侧。
&esp;&esp;“锦鲤知道饥饱,饱了就停,不会撑死。”颜烟边抛边解释。
&esp;&esp;“不高兴?”
&esp;&esp;“还好。”
&esp;&esp;“那怎么大清早喂鱼?”
&esp;&esp;“我在思考,什么时候去联系我原先的导师。”
&esp;&esp;外校的导师均已沟通过大半,越沟通,颜烟越觉得,年龄与病,都是他无法改变的阻碍。
&esp;&esp;他就算忽视,不当回事,这些阻碍也客观存在。
&esp;&esp;况且,工作五年,待业一年,又回头去申原导的博,别说导师会不解,旁人看了,估计也会觉得他脑子有病,离经叛道。
&esp;&esp;“你害怕?”段司宇问。
&esp;&esp;“我不害怕,”颜烟又舀一勺鱼粮,抛出,“只是羞耻,不好意思。”
&esp;&esp;羞耻。
&esp;&esp;一种段司宇根本没有的情绪。
&esp;&esp;“为什么?”
&esp;&esp;“我年龄大,还离经叛道。”
&esp;&esp;年龄大?
&esp;&esp;“我不这么认为,”段司宇低笑,“我倒觉得你比我年轻,从外貌与柔韧性上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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