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守护墨溪的真的是巫女所称的狐灵吗?我也不知道。
&esp;&esp;我曾经觉得自己真的很倒楣,也后悔过小时候那么不懂事。但后来想想,自己也就这样了。
&esp;&esp;毕竟这十八年来除去家人一天到晚说家中出一个我有多麻烦,我有吃有穿活到十八岁,也是挺不错了。反正走一步算一步,也许我还能趁这次远走高飞哩。
&esp;&esp;边这样想着,我把自己偷偷收集的小珠宝缝入袖口。因为完全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事,还是多防患未然些才好。
&esp;&esp;也许我被迫嫁入山林,但我可不笨。
&esp;&esp;黄昏之时,我终于因为柳新的拜访而得以出门透透气。
&esp;&esp;虽然全村的人都很忌讳跟我说话,但柳新并不在这些名单之中。尤其是再两天就能送走我这灾祸,母亲也没多念几句就同意让我出门了。
&esp;&esp;「你好强呀,要是十年都被关在家里,我肯定发疯。」此时的我和坐在小溪边上,光脚踏着溪水。
&esp;&esp;「有吃有穿,也没受寒,其实我也不好再多抱怨些什么。」当然,狗屁倒灶的事也不少,不过我通常不会对外人提起。
&esp;&esp;「唉,看看我们这两个女人家,都是命不由己。」柳新四顾无人之后,打了一个夸张的哈欠。「一个是两家结好,过几年就顺理成章出嫁,一个则是听信巫女满口糊芻,十八岁就要嫁给连夫婿都不知道是什么的神灵。唉哟,苦喔。」
&esp;&esp;儘管嘴上如此抱怨,但我们俩都没冒出什么觉得不公平的念头。女人本来就是这样子的,一辈子作为商品被贩售和亲。
&esp;&esp;「唉哟,对了,白笙羽,你是不是后天就要结婚了?」柳新把一个红色的小布袋塞到我手中。「这个送给你,虽然我不能去你的婚礼,但我会想念你的。」
&esp;&esp;简单谢过柳新之后,我拉开布包。「这是……?」
&esp;&esp;「是茶叶!是不是很香?」相较于我的无言,柳新显得特别兴奋。「上次阿叶去外地带回来的,泡起来特别香,剩下的最后一点就送给你了!」
&esp;&esp;其实我一开始还以为是护身符之类的,但柳新的礼物也没让我太过失望。「谢谢你,有空我会泡的。」
&esp;&esp;天色渐渐昏暗了起来,虽然柳新已经是先炊好饭,但也差不多该回去了。「那……就这样了?」
&esp;&esp;「嗯嗯,你永远是我最好的朋友!」虽然即将分别,也许这辈子再也无如此愜意交谈的机会,但柳新还是掛起最灿烂的笑容来做为结束。「之后有机会回来一定要和我多多分享神灵的见闻!」
&esp;&esp;「一定。」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我们都心知肚明这是不可能的。
&esp;&esp;山里有没有神灵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有很大的机会就是被山中的野兽咬死,结束庸庸碌碌的一生。小时候闯下的祸换来这么短暂的生命,真是太不值了。
&esp;&esp;我把自怜自艾甩开,扬起笑容对柳新挥手告别。
&esp;&esp;毕竟,总不能让她记忆中的自己还是愁眉苦脸的。
&esp;&esp;就算这张笑脸,可能会成为她心中对我的遗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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