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母亲望来,神情依然密不透风。她站在很近过道的那头,从进客厅到现在,她一直也不往沙发过来。
&esp;&esp;「什么事?」
&esp;&esp;我尽力不用太盘问的口气:「你星期日都出门和大阿姨去佛寺,是真的吗?」
&esp;&esp;母亲还看着我,但眼睛睁大起来,彷彿很受侮辱。我忽觉得不该这样对她。她在婚姻中受到的侮辱还不够多吗?
&esp;&esp;可她的脸色很快地彷彿被抽空了,乾涸着,连沉沉的白都不剩。她的提袋啪地一声掉在地上。
&esp;&esp;她却质问:「——宽宜和你讲的?」
&esp;&esp;我没料到她要扯到了赵宽宜,一时满头雾水,答不了话。
&esp;&esp;母亲彷彿就认定是了。
&esp;&esp;她忽地一通激动:「他怎么说的?你不能信,他胡说八道——他这么说,还有没有把你当朋友?景诚?你不相信是不是?我晓得,你一直都和他妈妈关係好,你更愿意相信他是不是?那你都不知道吧,赵家跟许家关係也很好,他在为他们帮腔啊——要抓我的把柄!他凭什么!他也不先想想他妈妈那德性!」
&esp;&esp;我说不了话。
&esp;&esp;母亲驀然停住,看着我,好一会儿,整个人彷若洩了气。她抬手遮着脸,含糊的声音里有哽咽。
&esp;&esp;她在那里一逕地陷入歇斯底里:「我们没什么——真的——真的!」
&esp;&esp;我千想万想,都想不到母亲有一日外遇。她什么都讲了。可知晓是因大阿姨无心透露了蹊蹺时,她脸上有那么点恍惚。
&esp;&esp;母亲气愤时,把赵宽宜说得很坏,连带骂上赵小姐。我该感到不过意,可其实心中一片空白。
&esp;&esp;母亲在低泣着来龙去脉。
&esp;&esp;对方是什么样的人,他们怎么认识的,到听她说,打禪七那次是藉口,她和那人一直在一起,直至星期六晚上,两人从山上下来住酒店,竟在大厅和赵宽宜打上照面。
&esp;&esp;难怪,那天母亲回来,忽然问起赵宽宜——原来是这样。我想到,她拿来送赵小姐的首饰,想到在隔日,赵宽宜在电话里面的静默不言。
&esp;&esp;我坐在那里听,然而终究坐不住。
&esp;&esp;拋下母亲,我开车,一直往公路上开,但不知道该到何处才好。最后,我回了市区,行至赵宽宜的公司附近。
&esp;&esp;远远地,能看到那栋高楼,时候晚了,还有几层楼的灯亮着。我往最上一层望,好似亮了灯,又似没有。
&esp;&esp;我不确定他还在不在。我停着车,坐在驾驶座内,抽掉了两根菸,便拿手机,拨通赵宽宜的号码。
&esp;&esp;好一会儿后,赵宽宜接了起来。那一端在闹哄哄地,气氛感觉很热闹,我率先开口:「有空说话吗?」
&esp;&esp;赵宽宜低应了声,即听那堆声响逐步地远了,他道:「你说吧。」
&esp;&esp;我问:「为什么不跟我说我妈的事?」
&esp;&esp;那头,赵宽宜静默着,过一下道:「你知道了?」
&esp;&esp;我低声:「对,我知道了,可让我更讶异的,是你真的早知情。」
&esp;&esp;赵宽宜没说话。
&esp;&esp;我无暇管顾他在想什么,逕自道:「我当初瞒着你妈妈的事,你心里还是记恨对不对?你是要报復回来?也要我妈出轨的事情,到人尽皆知。」
&esp;&esp;「报復?」赵宽宜开口,微沉声:「程景诚,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esp;&esp;我续道:「可能你根本也知道了,我妈不是我家的第一个,你和许家的人都熟悉,你哪可能不知道。」
&esp;&esp;赵宽宜静了一下道:「我不懂你的意思。你喝醉了是不是?」
&esp;&esp;我呵了声,「我是寧愿喝醉!别装傻,你我心知肚明。你不是看了那份履歷吗?难道没有联想了什么?我可不信没有。」
&esp;&esp;赵宽宜并不作声。
&esp;&esp;我亦是。刚才徨徨一口气地把话吐乾净,一时都空了,不知能讲什么。我想,好在是打电话,要当着面,这样的沉默太难堪。
&esp;&esp;这场通话,再讲也无意义。是可以结束。我却不想先表示。只不过克制着不要开口,仍然没有忍住。
&esp;&esp;我受不了的问他:「你也说句话?」
&esp;&esp;赵宽宜道:「你说的那些,我有一半都不清楚。」
&esp;&esp;短短的,平铺直述,几乎不能算解释。但我要的不是这样的一句话。我期望他反驳我,期望他是恼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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