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艾娃抬头,看到匆匆下楼的赛维尔,熊熊燃烧着怒火的内心出现了一秒的空白。
&esp;&esp;巫婆没放过这个机会,手穿入了艾娃的胸口。
&esp;&esp;「巫婆大人!?」赛维尔惊恐地想衝过来,却被巫婆制止了。
&esp;&esp;「想要你的小姐活命,就别乱动。」
&esp;&esp;「这、这是怎么一回事?」赛维尔瞠目结舌地看着巫婆徒手穿过艾娃的胸口,艾娃却连一滴血也没流,只是原本蔚蓝的眼睛连眼白一起全数转成深黑色。
&esp;&esp;「这不可能!你不可能有这个能力!」一道气急败坏的男音从艾娃的口中宣洩而出,「你不过是个会点雕虫小技的人类!」
&esp;&esp;「是个活了好几百年,还把灵魂卖给恶魔的人类。」巫婆冷笑,「这几百年都在找寻你的弱点的人类!」
&esp;&esp;赛维尔皱眉。
&esp;&esp;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感觉巫婆的声音一点一点地老去。
&esp;&esp;「别这样……」男音哀求起来,「你不是想要永恆的青春吗!我给你!真的!你赢了!」
&esp;&esp;巫婆不语。
&esp;&esp;赛维尔瞇起眼,发现巫婆原本光滑的脸颊也慢慢爬上了皱纹,随着时间越来越苍老。
&esp;&esp;但巫婆依旧不理会恶魔的哀求。
&esp;&esp;「你不是就是为了逃避衰老才来找我的吗?」恶魔发现哀求没用,忍不住破口大骂,「你会变成噁心的老太婆死掉的!噁心地一点一点腐烂!」
&esp;&esp;「对啊,」巫婆很坦然,「但活了几百年之后,我发现寧静的死亡才是我真正想要的。」
&esp;&esp;恶魔以赛维尔完全听不懂的语言继续破口大骂,直到声音渐渐嘶哑,最后归于死寂。
&esp;&esp;巫婆将手从艾娃体内抽出,抓出一抹小小的黑色火焰,艾娃身体晃了晃,赛维尔见状,立刻衝上去扶住她。
&esp;&esp;「赛、赛维尔……」艾娃勉强才唤出对方的名字,随即昏迷过去。
&esp;&esp;「艾娃小姐!」
&esp;&esp;「别……担心……她不会有事的。」超乎赛维尔想像的苍老嘶哑声音响起,他瞪大眼睛看向巫婆,「她有……我所看过……最强健的身……体和最坚毅的灵魂……才能作……为恶魔的……捕捉器。」
&esp;&esp;巫婆已经连站都站不直,皮肤如朽木般乾枯破烂,彷彿随时会崩解,眼睛则凸得像是随时会掉出来。
&esp;&esp;「捕捉器……」赛维尔眼底涌上一股浓烈的厌恶,然而眼前的这个女人的模样却让他无法乾脆地发出怒火。
&esp;&esp;因为对方已经不能用年老来形容,似乎下一秒就会化为尘土。
&esp;&esp;「我利……用了你……们。」巫婆似乎是想微笑,但她的嘴唇似乎不再受她控制,只能难看地歪斜一边,「为了……可以摆……脱这一切。」
&esp;&esp;没有道歉,没有辩解。
&esp;&esp;巫婆苍老的眼里没有悔意,只有着难以言喻的痛苦。
&esp;&esp;赛维尔垂下眼。
&esp;&esp;「对了……转告……你家小……姐王子妃……殿下会生下……男婴……」
&esp;&esp;他先是有些疑惑地看向挣扎着最后一口气说话的巫婆,接着像是懂了什么似的瞪大了双眼。
&esp;&esp;「不……然我怎么可能……知道艾娃……小姐喜欢吃甜食呢……」
&esp;&esp;巫婆最后的话,似乎带着一丝笑意,她终于倒下,皮肤渐渐剥落,呼吸由深而浅,直到再也没有起伏。
&esp;&esp;肉身随着呼吸停止,逐渐风化,最后只留下一滩骨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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