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金綰岑打开浴室门。
&esp;&esp;蒸气扑散到房间,金綰岑一边擦乾如海藻般的溼发,杜佑南从床上弹起。
&esp;&esp;「走。」
&esp;&esp;「哇,你干嘛!我还没擦保养品。」
&esp;&esp;「海风吹一吹就没了。」
&esp;&esp;「海什么?」
&esp;&esp;「风。」
&esp;&esp;南将她公主抱起,从酒吧角落取了四条放在篮子里的乾净毛毯。演唱会已经结束,有打道回府的客人,也有拿着一叠衣物往沙滩走去的客人。
&esp;&esp;「他们在排什么?」
&esp;&esp;「淋浴间,这片沙滩的海滨游乐区经营不擅倒闭了,超把这些物件顶下来,游客中心改建成酒吧。」
&esp;&esp;「星聚落酒吧。」
&esp;&esp;南不以为然:「他们像星星吗?你看看,衣服五顏六色,还以为是从动物园的鸟园跑出来,要塞不塞,衬衫塞一半根本是恋童癖发作。搞一件达达主义式的破洞牛仔裤,乾脆加入帮派更切合反艺术的特质。」
&esp;&esp;「你好暴躁喔。」
&esp;&esp;金綰岑跳下他的臂弯。
&esp;&esp;「你见识过我的苛刻了,对失败者尤其如此。」
&esp;&esp;南打开金匣取出一根大麻菸,点燃,吸进肺里,少量烟吐出来。他的姿态变得柔和,牵着岑远离公路。
&esp;&esp;「我想我也属于那一类的人。」金綰岑捏了捏他的手。
&esp;&esp;杜佑南吸进一口长烟,把它递给金綰岑,她连一般的香菸都只有抽过严格来讲算是一包的份量,一入喉马上就剧烈呛到,于此同时,脑袋有种啊,就是这个了的闪示。
&esp;&esp;她看起来快睡着了。
&esp;&esp;「你吃过免费饼乾了吧,用麵粉、油、蛋混合砂糖,一大盘烤出来的口粮,目的只在填饱肚子。超原本打算让那些付不出钱的人可以免费享用店内食物,是我禁止,所以超才另外做了饼乾免费让人取用。阿虎称那个叫狗粮,人吃狗粮会愉快吗?如果他看到别人吃的是红酒燉牛肉,吃的是辣燉饭,当然也有无所谓的人,我接受他们,那种不会随意怨恨别人的傢伙反而具备真正的嬉皮精神。」
&esp;&esp;南的笑声引领她发笑,不过这一长串语言到底在讲什么,岑过了好半晌才会意过来。他们坐在沙滩上,盖着温暖毛毯,岑一直盯着埋进沙里的脚,好像有寄居蟹从透气的洞探出头,在山脊般的脚背爬来爬去似的。
&esp;&esp;「我以为毒品是让人兴奋,我好想睡。」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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