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子谦。”褚如初听见他叫她,回了一句。
&esp;&esp;宁子谦站着,因为她的一句子谦,眼底微红。
&esp;&esp;越君霁在高处,一双凤眼扫过这里,只觉得碍眼至极。
&esp;&esp;等褚如初被扶着站稳后,正对着越君霁,触及他的眼,心中莫名咯噔一下,她掩饰性的微笑。
&esp;&esp;忘了谁都不会忘了他,不用看她都知道这个醋罐子全身都泡在了醋里。
&esp;&esp;他见她看他,还转过头去。重兵簇拥间他独占一处,仿若被世界遗忘般,低头微咳。
&esp;&esp;寒冷的山巅上,都没有披个披肩。也不知道小和怎么做事的,自家主子都照顾不好。
&esp;&esp;和公公看着这边乱成一团,他正愁着自家皇上会不会上去插上一脚,就见如初小姐看过来,美目盈盈一眼。
&esp;&esp;和公公激动了,如初小姐还记得他。如初小姐比以前更美了,就像天上的仙女一样,这样的女子岂是凡间的男子能够拥有的。
&esp;&esp;眼见越来越乱。
&esp;&esp;“都给我住手。”大长老高声喝道,“各位都是我南刖族的贵宾,但现在吉时已到,圣女继任仪式要开始了。丑话说在前头,若谁打断我族继任典礼,就别怪老夫请你们下去!”
&esp;&esp;他说话很不客气。
&esp;&esp;莫延也有这个资本,南刖圣台本是他们南刖族的圣地,百年时光都没有消磨掉这百丈高台分毫,隐藏在这云雾之巅圣台,明显不是凡物。
&esp;&esp;谁又知道它会不会有什么特殊作用。
&esp;&esp;鼓乐声响起,南刖族人身着奇异华丽的服饰鱼贯而入,其他人避让开来。
&esp;&esp;连黑云骑和周业翔那边都收了手。
&esp;&esp;以圣台中间的那方干枯池塘为中心点,南刖族百人舞动起来,苍劲有力的舞步,复杂奇异的手势,似呼唤着远方的神明。
&esp;&esp;这舞姿与祭祀舞有异曲同工之妙,但又更加神圣严谨。随着鼓声激昂,南刖族齐声喝道:“请圣女!”
&esp;&esp;“请圣女!”
&esp;&esp;“请圣女!”百人跺脚叫喊,呼啸的风声,疾擂的鼓声,高台下的叫嚷声。
&esp;&esp;寒风吹动褚如初的裙角,墨发飘散,凌乱了她的视线,在一声声的急声呼喊中,褚如初不自觉挪步上前。
&esp;&esp;等被簇拥在中间时,一袭白衣的她,感觉要随风而去。
&esp;&esp;冰为肌,玉为骨,秋水为姿,月为神。不谈异世之女,她在此刻飘渺若神女现世。
&esp;&esp;南刖族的几个长老激动到热泪盈眶。
&esp;&esp;“神女呀,百年了,您再看看自己的子民。”大长老高喊。
&esp;&esp;褚如初一身鲛纱,雪色映衬中,初升的日光下,她整个人像是在闪闪发光一样。
&esp;&esp;圣台下的数万人默默看着这一幕,若世间真的有神女,那会不会就是这个样子。
&esp;&esp;明澈到不染纤尘,多看一眼都觉得是在亵渎神明。
&esp;&esp;越君霁眸色淡淡,他始终注视着她,凤目中也只剩下她。他见到莫延拿出那方圣女印,见到她指尖的鲜血滴落在上面。
&esp;&esp;耀眼的彩光刹那闪耀,仿若神迹般,圣台上下惊呼声,抽气声,跪地乞求声。一切的一切都入不了他的耳。只有圣女印那声轻微的嘀响,像在他心头敲响了警钟。
&esp;&esp;时光一瞬,褚如初消失在眼前,同时失踪的还有台上的两人。
&esp;&esp;“如初!”越君霁目眦欲裂,陷入暴怒的边缘。他飞奔而去,却没能抓住她,生生看着褚如初消失在他眼前。
&esp;&esp;“怎么回事?人呢?”越君霁揪起莫延的衣领,一脸杀意的问。
&esp;&esp;又一次,又一次他失去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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