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阿特娜……你还记得我们过往平静的时光吗?」
&esp;&esp;「我不记得。因为有个人总是要我忘却过去。」
&esp;&esp;「……我希望你暂时放下对我的成见。」
&esp;&esp;她随手摘下帽子扔弃地上,踏步靠近那台机器,啟动、调整参数资料。
&esp;&esp;「就算看在『过去』的份上。阿特娜,我希望你能再信任我一次。」
&esp;&esp;「事到如今,你还想做什么?」
&esp;&esp;奥斯小姐从机具上取出箍环,连锁着几个电磁贴片,那模样看起来像是什么医疗器材,能够做到各种玄幻的记忆洗白手术。
&esp;&esp;「这是二维映射意识投影仪,她可以让你共享我的意识。」以身示范,奥斯小姐取下领花,解开胸前衬衫钮釦,然后将其中一片贴片,塞入自己胸膛浮贴。「这样……你就能感受到我的真心。」
&esp;&esp;「我不要。」
&esp;&esp;「阿特娜……还记得吗?在我邀请你喝酒的那一天,你曾经对我说,你想要搞懂我的一切。」
&esp;&esp;阿特娜蹙起眉头,这声突然的沉默,不知是在回忆过往,还是在理解现况。
&esp;&esp;「我知道这不会很好受。」奥斯小姐苦笑着。「如果你在明白一切真相后,仍然对我感到噁心生厌,那么我会自动在你的人生当中消失,不再打扰你。」
&esp;&esp;将机台的连接阜环戴上脑门,把同一条线路多馀的贴片黏在耳后。
&esp;&esp;随后,奥斯小姐提着另外一条连接阜,伸手提到阿特娜眼前。
&esp;&esp;「为什么……我不理解。我根本不是你的谁!为什么你要这么坚持!」
&esp;&esp;「总是令人搞不懂,对吧?」她轻笑。「你想知道吗?关于我的一切。」
&esp;&esp;「唔……」咬着嘴唇,阿特娜居然敢到不知所措。
&esp;&esp;那些从未解开的谜团,那些从未想通的结果,那个从未搞懂的人。
&esp;&esp;她为何如此狠戾?她为何如此孤寂?她为何开设古玩店?
&esp;&esp;为何收留自己?为何要插手自己的过往?又是为了什么极力的挽回自己?
&esp;&esp;种种的好奇怀疑,很快压垮了阿特娜打从生理反感的噁心。
&esp;&esp;所有的过去,都构筑成为了我们的一份子。
&esp;&esp;脑海中兀自响起的声音,是她在天文室内,凝望万象星空做出的解释。
&esp;&esp;现在,她的过去,全都放在自己触手可得的地方。
&esp;&esp;瞳孔中消融着抗拒,阿特娜抽动手指,接下了奥斯小姐递过来的头环。
&esp;&esp;「谢谢你还愿意相信我。」迅即而来的回应,是她一贯的礼貌教养。
&esp;&esp;奥斯小姐欺近,替她将另外一阜箍环的贴片都安置好。
&esp;&esp;怦怦——怦怦——
&esp;&esp;机器还未啟动,阿特娜就从耳后贴住的冰凉,听到那坚强而又稳定的力量。
&esp;&esp;是奥斯小姐的心跳声。
&esp;&esp;键敲机械,奥斯小姐将手放上机台上艳红色的按钮。那抹神态,就像是在天文室内的第一次,奥斯小姐要带着她进行时间旅行的喧染魅惑。
&esp;&esp;「……就让我来告诉你吧,关于我的一切。」
&esp;&esp;按钮压下,不似世界仪的强光炸裂,而是黑幕降临环伺。
&esp;&esp;宛如置身在虚无之中,没有光、没有声音、没有味道、没有触觉感知。阿特娜艰难地想要挪动身体,却发现她所在的空间并不属于自己。
&esp;&esp;存于虚无当中的黑色粒子如同虫群,扑息上身开始蚕食她的意志,就在将要失去意识之际,她听到了一声打从心里淹冒出来的柔音。
&esp;&esp;是奥斯小姐的独白口吻。
&esp;&esp;——阿特娜。
&esp;&esp;——你大概不会记得,你对我而言有多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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