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我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脸颊:「难道你以为第一个地方是床上吗?」
&esp;&esp;他害羞地摇摇头。
&esp;&esp;下一秒鐘,我将他的额头压在我的额间,用温柔气音开口:「你还有花可以送我吗?我要最美丽的那一朵花。」
&esp;&esp;「真正的心花怒放可以吗?还有你就是最美的那朵荷花。」情绪翻腾的他霎时喜极而泣,温热泪水滴落在我的脸庞。
&esp;&esp;「再说一次你刚才内心想说的话,一个字、一个字慢慢地说。」我用拇指慢慢抚摸他双唇上的纹路。
&esp;&esp;「我爱你,小亘。」
&esp;&esp;这次换我偷偷亲吻了他,口中有咸咸泪水的味道,却让我感到无比安心。
&esp;&esp;东野主人,你听见了吗?不管是否真的「声无哀乐」,只要听见真心的「我爱你」,就是最美妙的声音。
&esp;&esp;他用尽全力抱起我,走向始终孤寂的房间─即便石允芯曾在那里和他发生一次又一次的性爱。
&esp;&esp;那一晚,我们什么事也没发生,手牵手一同进入梦乡。
&esp;&esp;在梦里,我们漫步在无垠绿茵之上,他为我朗读一首又一首动人的情诗。
&esp;&esp;朗朗晴空中掛着不过分炙热的太阳,身边吹抚过舒适的微风,耳畔却传来夸张的尖叫声。
&esp;&esp;「哇!」
&esp;&esp;没想到坐上自由落体的他,惊吓喊叫声音比我还要响亮;我反倒觉得舒坦爽快。看见他惊慌失措的蠢样,我不禁哈哈大笑。即使搬出老子的「大音希声」论点,现在彼此的欢笑声就是最棒的声音。
&esp;&esp;此时,我穿着他母亲的粉红色碎花衬衫搭配鹅黄色七分裤,戴上一只红底白点的发箍,站在自由的儿童乐园中心点,抬头仰望湛蓝天空。
&esp;&esp;「你实在太胆小了,这副模样要如何保护心爱的人?」我模仿动感超人的招牌动作。
&esp;&esp;「这不一样,不能一概而论。」他的脸色比平日更加苍白。
&esp;&esp;假日的儿童乐园十分热闹,除了家长携家带眷之外,也有不少情侣一起来这里捕捉无拘无束的自由。
&esp;&esp;「喂!接下来是海盗船。」我拉起他的手一起往前奔跑。
&esp;&esp;「等…等一下,我们坐游园列车就好了。」
&esp;&esp;「那是给小朋友坐的耶!你不会感到不好意思吗?」
&esp;&esp;「这是永保赤子之心与童心未泯,所有的大人都曾经是小孩,虽然只有少数人记得。这句话不是《小王子》的作者说的吗?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esp;&esp;「如果是小孩子的话,晚上就不能『爱爱』了,真可惜。」我故意凑近他的耳畔,极力挑起他的勇气及欲望。
&esp;&esp;「搭就搭嘛,快点一起来。」
&esp;&esp;果然还是这招最有效。
&esp;&esp;我对他嫣然一笑,任由他再次牵起我的手。
&esp;&esp;印象中,上一次到游乐园已经是小学六年级的往事,那时父母带着我和弟弟一起去日本旅游,顺道去了东京某知名游乐园。见到唐老鸭时,爸爸比我和弟弟更兴奋,他开心地说:「我最喜欢唐老鸭了,因为他是虚拟世界中最富有的角色。」我板起脸孔后故意用力拍了他的屁股,接着加速跑向纪念品贩售处。
&esp;&esp;「进入了无拘无束的欢乐场所,却满脑子还是想着钱?」我对着唐老鸭玩偶嘟嚷抱怨。
&esp;&esp;幸好这里没有唐老鸭,只有欢乐笑声与尖叫声。
&esp;&esp;「接下来是…」我们从宛如「辛巴达歷险记」的海盗船上一起跳下,准备奔向碰碰车外的排队人潮。
&esp;&esp;「小亘,我们先休息一下,现在很多人在排队,先把机会让给那些迫不及待的小朋友。」他双手撑膝,气喘吁吁地说道。
&esp;&esp;「真是没用。」正当我想用力拍他的背部时,他忽然僵住身体不动,身子微微往前倾却动弹不得,差点因为重心不稳而跌坐在地。
&esp;&esp;我赶忙上前搀扶查看:「怎么了?」他的额头沁出冷汗,双手略微颤抖。「这样就不行了啊?」
&esp;&esp;「我大概是贫血,现在没事了。」
&esp;&esp;「这样有没有好一点?」我在大庭广眾之下抱紧他,把心中即将沸腾的温度和他一起共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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