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谭父常年在部队,谭真和他的关系没有跟谭母来的亲密,但一直是融洽的,也是有默契的。谭真从小就优秀自律,很少惹他生气。
&esp;&esp;“你今年一共请了多少天假,你自己好好数数。”谭父深深吸了口烟,在袅袅烟雾里沉下怒火,淡淡问,“谁给了你这样的特权?”
&esp;&esp;谭真坐在对面,一声不吭。
&esp;&esp;谭父的一支烟抽得很快,最后用力在烟缸里按熄了烟蒂,“说话,你回来干什么的?”
&esp;&esp;谭真脊背硬直,静了静,“爸,我想结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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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谭真坐在谭父对面,心里很清楚此刻不是谈话的好时机,但他的理智已经荡然无存。
&esp;&esp;他就是想结婚了,想对车外那个把他衬衫哭湿的女孩负责,想更好地照顾她。
&esp;&esp;空气静默着,谭父抽着烟,脸色垮下来,却还是冷静地问,“你弄大人家肚子了?”
&esp;&esp;除了这个,他想不到一向不用人操心的儿子为什么忽然变成这样。
&esp;&esp;“爸你想哪去了。”谭真轻微皱眉。
&esp;&esp;谭父看看他,“真没有?”
&esp;&esp;“没。”
&esp;&esp;“她家里情况你知不知道?”
&esp;&esp;“知道。”谭真想了想,“爸,我真喜欢她。”
&esp;&esp;“你喜欢,人家又喜欢你什么?”谭父嗤笑了声,顺着他的话问,“结了婚他们家的债你打算怎么办?他老子可以躲着不见人,你是不是要你老子跟着一起躲起来。”
&esp;&esp;谭真:“那个我来管,不牵扯到你跟妈,我以后跟她一起慢慢……”
&esp;&esp;结果他话未说完,谭父手中的一杯热茶已全然泼到他脸上。
&esp;&esp;“混账东西,我看你是被勾了魂了!”谭父狠狠咒骂道。
&esp;&esp;空气猛然安静下来。
&esp;&esp;水珠顺着谭真的脸和头发往下滚,谭真身上湿了一片,脸上衣服上都是茶叶。望着面前的空气,他顿了顿,“爸你喝多了,我先回去了,等妈回来了再说。”
&esp;&esp;抹掉脸上的茶叶沫子,谭真在茶几上抽了几张纸,起身便往外走。
&esp;&esp;“谭真,给我回来!”谭父在身后叫他,结果谭真还是往外走。
&esp;&esp;他越犟谭父的火气越旺,在他身后骂道,“好,滚,给老子滚得越远越好,这个兵你也不要当了,没出息的东西,老子明天就把你调回来让你结婚!”
&esp;&esp;……
&esp;&esp;车里,梁京京照了照镜子,发现自己一张脸已经哭得一塌糊涂。
&esp;&esp;手心擦掉窗上的一片水汽,她朝外看。
&esp;&esp;两层小楼亮着光,一个高大的人影从里面走了出来。
&esp;&esp;谭真上车,梁京京看他头发和衣服都湿了,关切地看着他。
&esp;&esp;“没事吧?”
&esp;&esp;谭真摇头,发动车,“喝多了,发酒疯。”
&esp;&esp;这一晚,谭真把梁京京带回了自己家。梁京京此前走得干干净净,连冰箱上的冰箱贴都没给他留一个。而那些被她丢下来的他送的礼物,谭真都放到了衣柜里。
&esp;&esp;谭真一进门就背着她去接了个电话,直到梁京京洗完澡回到房间,这通电话都没打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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