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清曼憋得久了,尿完整个人一下子轻松,都忍不住抖了几下。
&esp;&esp;他手指揩了揩她湿漉漉的小缝儿,又用沾满尿液的手拍她屁股,准备把她转过来抱去再冲一冲身子。
&esp;&esp;清曼可怜兮兮地趴在他肩头,绵绵软软地小声埋怨着,“你就会欺负我。”
&esp;&esp;冲完水他把自己擦干,拿了块边儿上挂着的浴巾裹住她抱回去。
&esp;&esp;从柜子里翻出了一个旧吹风机,坐在床头,让她窝在自己怀里给她吹头发。
&esp;&esp;吹风机功率不大,她头发又长又密,沈寒倒是耐心十足,吹得仔细。
&esp;&esp;清曼身上裹着浴巾,趁他给自己吹头发的时候看他胸口的疤。
&esp;&esp;有一道特别深,在心窝那块儿,重新长好的肉狰狞丑陋,像一条蜈蚣爬在他身上。
&esp;&esp;她其实不应该对这道疤陌生的。
&esp;&esp;小的时候沈寒找到她,她神智不清醒,只知道自己抓到了希望,就一直不肯松手,他也没有让她松手。
&esp;&esp;后来她在警察局醒过来,身上还披着他的外套,外套的左胸上划开了好大一条口子。警服颜色深,仔细看才看得出来,那条口子的边缘晕着好多血。
&esp;&esp;她后知后觉地想起,一路上缠绕在鼻尖的血腥味。
&esp;&esp;她原来以为是自己身上的,其实她身上的血迹都干了,哪里有什么味道。
&esp;&esp;那是他身上的。
&esp;&esp;他流了好多血,内衫上肯定都晕开了,她也没有看到。
&esp;&esp;他把她从大山里抱出来,后来在车上也一路抱着。
&esp;&esp;而她只是在他怀里安稳地睡觉,在冷冰冰的冬天披着他暖和的外套。
&esp;&esp;如今清曼仔细看着这条疤,看得她心里揪着地难受,鼻子也酸酸的。
&esp;&esp;这得多疼啊,可是他却把小小的陆清曼抱得紧紧的,就因为她抓着他。
&esp;&esp;她难受得流眼泪,凑过去亲亲他的早就愈合的伤口。
&esp;&esp;沈寒给她吹好了头发,按掉了吹风机,房间里一下子安静起来。感受到她的动作,以为她又要撒娇,就去揉揉她的耳朵,浅笑着说了一句,“痒。”
&esp;&esp;清曼低着头,把眼泪蹭到浴巾上,手指轻轻抚摸着那道疤,闷声闷气地问,“这是怎么弄的啊?”
&esp;&esp;沈寒听她语气不对,以为她还在为刚刚把尿那事儿不开心。抬起她的脸亲吻她秀气的眉毛,脸上挂着笑,声音温和又无奈,“以前工作,不小心弄的。”
&esp;&esp;他说得随意又轻巧,如果不是亲眼看见,她会以为他只是被纸张划破了手指头。
&esp;&esp;“睡觉吧,好晚了。”给她吹头发的时候,自己的头发也干了。他把清曼放到床的里侧,自己去开了那台小电扇。
&esp;&esp;按灭了台灯,才刚刚躺上床,她就凑过来了。
&esp;&esp;她的床本来就小,她还要跟他贴在一起,搂上他的背,钻进他怀里,光溜溜的像条小泥鳅。
&esp;&esp;沈寒好笑地打趣她,“怎么这么粘人。”
&esp;&esp;还是个小孩子一样。
&esp;&esp;但也没有撵她,反倒伸手捞过了薄毯,盖在两人肚子上,大掌在她身后拍着哄她睡觉。
&esp;&esp;晚风撩动起纱帘,把角落的几枝山茶吹得娇颤。
&esp;&esp;它们不懂人间稀奇古怪的情动与心事,只会感受着温度与季节,自在地绽放又凋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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