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站在门边的人闻言立刻冲过来,悬在床头上方看了看,顾悠也看着他,四目相对。
&esp;&esp;——确认过眼神,是不想理的人。
&esp;&esp;“顾悠,难受吗?”lee小声询问。
&esp;&esp;女孩仿佛看到了什么脏东西,恹恹地闭上眼睛。
&esp;&esp;lee:“……”
&esp;&esp;“让一让,别站在这碍事。”昆妮把他挤开,查看女孩的瞳孔对光反应,“我昨晚刚给她做完扩嗓手术,她暂时不能说话,也不能吃饭,只能喝稀的,你注意一下。”
&esp;&esp;lee看了眼顾悠脖子上的绷带:“不是自闭症吗?”
&esp;&esp;“喉管瘢痕性狭窄,声门卡住了,什么自闭症,她眼神那么勾魂,哪里像得自闭症的人?”
&esp;&esp;lee皱眉:“说什么呢。”
&esp;&esp;昆妮检查女孩的心跳和体温,不满地抱怨:“让我飞过大半个州来厄多尼给她看病,她是你女儿?”
&esp;&esp;“……不是。”
&esp;&esp;“那你这么紧张干嘛,天天守着,难不成是偷养的小情妇?”
&esp;&esp;“……”
&esp;&esp;“这孩子的父母知道吗?她的喉咙不会是被你玩坏的吧?”
&esp;&esp;“别瞎说了,快闭嘴。”
&esp;&esp;虽然知道昆妮是开玩笑,lee还是觉得异常难堪,当即把她撵出去。
&esp;&esp;他关上门一转身,女孩清澈见底的眼眸静静地望着,仿佛能洞察一切。
&esp;&esp;肉体层层剥落,灵魂变得赤裸裸。
&esp;&esp;莫名心虚是怎么回事?
&esp;&esp;没关系,年纪小不通事,应该听不懂……他安慰自己,舔了舔嘴唇,有些欲盖弥彰地转移话题:“你想喝水吗?”
&esp;&esp;顾悠又闭上了眼睛。
&esp;&esp;lee:“……”
&esp;&esp;那就当默认了。
&esp;&esp;他倒好水抿了一口,有点热,便将纸杯放在床头晾着,回身坐在床边凳子上。
&esp;&esp;顾悠感到有视线在自己脸上扫来扫去,忍不住缩起头藏到被子里,谁知又被人拉下来,重新掖在下巴后。
&esp;&esp;她睁开眼看着近在咫尺的人,皱起眉头表示不悦。
&esp;&esp;lee脸上泛着笑意,眼尾的小泪痣晃啊晃,他一本正经道:“蒙着脸对呼吸不好。”
&esp;&esp;顾悠抬起插着输液管的左手,嫌恶地推开他的脸。
&esp;&esp;力道轻得像弹棉花,lee却十分顺从地坐回去:“肚子还疼吗?”
&esp;&esp;顾悠恍若未闻,只当他是空气。
&esp;&esp;lee观察着她的表情,试着揣摩:“稍微忍一下吧,你已经用太多止痛药了,不能再加了。”
&esp;&esp;可惜女孩并不领情,反而露出不胜其烦的表情,仿佛在说:行了行了,知道了,你走吧。
&esp;&esp;态度冷漠且伤人,lee却生不出气,明明之前还想打她一顿,现在看到她重伤在床的模样,什么气都消了。
&esp;&esp;“对不起。”他说。
&esp;&esp;顾悠看过来,他认真地解释:“弄伤了你,对不起。”
&esp;&esp;她顺着他的目光,看到自己打着石膏的右手,恍然大悟。
&esp;&esp;历劫生死之后,这点伤算不上什么,但由于始作俑者是他,似乎一切都变得无法宽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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