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八点半了,你还没吃晚饭,你是明天要参加金棕榈吗,姜宛。”
&esp;&esp;几天没见,他语气依旧慵懒,但比从前多了点亲切,甚至可以想象他说这话时候的表情。
&esp;&esp;像结了婚好几年的夫妻。姜宛冷不丁冒出这个念头,吓了自己一跳。
&esp;&esp;“暂停你的工作,出来吃饭。”
&esp;&esp;“你在哪?”她思绪飘回来,终于接上话。
&esp;&esp;“在机场。”他在那边笑:“三小时后飞曼哈顿。”
&esp;&esp;她打车飞去机场,助理带着她进了贵宾休息室。姜宛没想到有些人在机场也有自己的套房,但最近也开始理解了。
&esp;&esp;如果说世界是个全息游戏,有的人自出生就有顶级装备,而有的人则始终徘徊在新手村。说嫉妒也谈不上,因为根本不知道自己认知体系之外的世界是什么样子。
&esp;&esp;这才是最让人绝望,也是她曾经最惧怕的部分——只要见过最好的,就再也做不了平凡人。贪嗔痴恨,一辈子追逐梦幻泡影。
&esp;&esp;还好她如今打定主意,要游戏人生。
&esp;&esp;凌然坐在茶几前看文件,听见她来了,打电话叫来两份和牛定食,整齐摆开,琳琅满目。她也确实饿了,没顾上笑语寒暄,埋头吃得开心。他就托腮看她吃完,把自己那份也推过去。
&esp;&esp;“吃饱了?”
&esp;&esp;她这才想起形象这回事,亡羊补牢地擦掉嘴角米饭粒:“饱了饱了。”
&esp;&esp;他意味深长,点头:“饱了,就可以做别的了。”
&esp;&esp;文件一推,他就把她抱到沙发上,放倒。几天没见她有点紧张,手肘推着他:“没洗澡。”
&esp;&esp;他手指已经在她后颈握着,呼吸她的气味,语调倒是不很急切。
&esp;&esp;“那就洗。这有淋浴间。”
&esp;&esp;姜宛:……
&esp;&esp;一个半小时很快霍霍过去,她最后的体位是浑身发软地坐他身上,两人身下粘在一块,衣服已经全然不能看,听凌然按下座机通话按钮,声音低哑。
&esp;&esp;“林助理,帮我改签下一班飞机。另外,送两套正装过来。”
&esp;&esp;那天的结果是他给她也买了机票,把人一起带到了曼哈顿。还好他没在飞机上兽性大发在商务舱继续搞她,姜宛睡了一路,醒来时恰好看到曼岛日出。
&esp;&esp;“来过么?”
&esp;&esp;凌然看她趴在窗前看得认真,语气温柔。
&esp;&esp;“来过一次。十六岁的时候,参加舞蹈比赛。”这个角度看不清她的脸,只能看见眼睫翕动。她今天扎了高马尾,露出光洁额头,像个学舞蹈的在校大学生。
&esp;&esp;其实,如果没有发生那么多事,她现在就是个学舞蹈的学生,周一到周五背着包去练功房,周末和朋友出去剧本杀海底捞,谈几段或长或短的恋爱。
&esp;&esp;而他还是个游荡在常人世界之外的雇佣兵,过着刀头舔血的日子,只能在休假时开车停在校门口,远远看着她,嫉妒每一个能和她说话的男人。
&esp;&esp;凌然的心忽地被揪住了,侧身过去,在她额角轻吻了一下。
&esp;&esp;没有任何情欲意味,这个吻堪称虔诚。姜宛回头看他,两人鼻尖轻蹭,他声音低到只有她能听见。
&esp;&esp;“你丢掉的那几年,都补给你”,他发毒誓似的,眼睛很亮,手指划过她脸颊。
&esp;&esp;“罗伊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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