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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归（第6页）

&esp;&esp;“他很忙的。”姜宛转了转手里的杯子，低了头。“说不定下次见就是分手了。”

&esp;&esp;“如果这么不靠谱”，姜凝端详她表情：“就算了。”

&esp;&esp;说完，又补一句：“但妈妈感觉，你舍不得他。”

&esp;&esp;“妈你说什么呢。”姜宛诧异。

&esp;&esp;“你从小就这样，舍不得要什么东西，又不说，都显在脸上，眉毛都皱了，瞅瞅。”

&esp;&esp;她抱着姜凝，脸埋在她毛衣里，好伤心。

&esp;&esp;“妈，你能回来，真好。”

&esp;&esp;07

&esp;&esp;深夜十点，包饺子的人吃完散尽，范柳原留下来洗碗，最后一个走。姜宛和他肩并肩，洗了碗扫地，忙活到深夜。

&esp;&esp;他话不多，但处处在意细节。帮她递东西，收拾杂物，配合熟练。姜凝端着水杯在一边看，看了一会，开口问他。

&esp;&esp;“小伙子，你多大了？”

&esp;&esp;“二十三。”

&esp;&esp;姜凝满意点头：“和我家宛宛差不多大。”

&esp;&esp;“宛姐出道早。”他把她赶到沙发上休息，自己清扫了剩下的，拿起包，对姜宛眨眼：“不送我一下？”

&esp;&esp;姜宛反应迟钝，连哦两声才拿包出门。两人一前一后走到路灯下，范柳原站住了。

&esp;&esp;“宛姐，我知道你觉得我长得像许煦，对我一直有距离。我看过你们的八卦，抱歉。”

&esp;&esp;她瞧着那张脸，心里想的是别说像，除了声音气质，那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esp;&esp;“但我不是他，我比他好。我也很喜欢你，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等。”

&esp;&esp;“等什么？”她愣住。

&esp;&esp;“等你心里腾个地方给我。”

&esp;&esp;他笑得纯良温和又带着诱惑性，天然的韩剧男主角。

&esp;&esp;她低头，吹了声口哨。再抬头，变了眼神。

&esp;&esp;“没地方。”

&esp;&esp;“什么？”

&esp;&esp;“我心里”，她点了点心口位置：“装的都是脏东西。你这种干净的，根本忍不了。”

&esp;&esp;她眨眼，试图增加神秘感：“可脏了。”

&esp;&esp;范柳原哈哈大笑，摸她发顶：“我就喜欢脏东西。”

&esp;&esp;姜宛送走了奇怪男大学生，回头唏嘘：“怎么一个两个的都是变态呢？”

&esp;&esp;回头三步，就瞧见了站在门口的凌然。破天荒地没穿黑大衣，换了套羽绒服，也是黑的。站在便利店门前，刚点上烟，瞧见她就掐了，抬了抬手里的袋子。

&esp;&esp;她看了看里边装的，啤酒，口香糖，三盒套。

&esp;&esp;啧，狗东西。

&esp;&esp;”想上楼坐坐，可以吗？”

&esp;&esp;风雪里，他靠着栏杆笑，像个地痞流氓。手腕上的黑曜石念珠在风里晃荡，帅得路人频频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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