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八年前,我在东南亚遇见他。我们都是孤儿,他有他的仇,我有我的仇。我要把凌家彻底毁掉,他的目标,和我一样。”
&esp;&esp;“我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弟,我的母亲,是那天你见到的,陈姨。他唯一的条件是毁了凌家之后,给他自由,上边答应了。”
&esp;&esp;“他说凌家杀了她最爱女人的父亲。除了替她复仇之外,别无生存目标。所以受了国安条件极其苛刻的训练,七年。”
&esp;&esp;“一个小时之前,他在上次卸货的地方,被包围了。人是凌老预先埋下的。他最近发现端倪,但我们已经收网。盛怒之中,出此下策。”
&esp;&esp;林燃说完,姜宛还是木的。
&esp;&esp;”你说,他在哪。”
&esp;&esp;“符拉迪沃斯托克。尸体我们还在搜寻,爆炸物太多。但,别抱希望。”
&esp;&esp;林燃把一封信交给她,里边只有一个小金属物件。
&esp;&esp;“是钥匙。他在纽约留了东西,原本要我连手绳一起全烧掉,但我觉得应该留给你。去看看吧。”
&esp;&esp;10
&esp;&esp;三天后,纽约下城,唐人街doyers&esp;street。
&esp;&esp;她第一次来这里,却觉得熟悉,因为是他从小住过的地方。终点是一座小教堂,门前挂着黄铜牌,写英文名字,王牧师。
&esp;&esp;她推门,门就开了。沉重木头吱呀作响,灰尘飘落。她走进去,看见圣母怜子雕像,一排排座椅。阳光飘进的地方是讲台,老管风琴。
&esp;&esp;她走上二楼,木质楼梯狭窄,顶楼是一间阁楼,钥匙孔生锈。她掏出钥匙,转了几下,打开。
&esp;&esp;房间简朴,干净。墙面正中央贴着一张海报,海报上是个她认识,却又不认识的人。
&esp;&esp;八年前的她自己,意气风发,锐利如玫瑰。演出名录上,她那一栏,写着rosa。
&esp;&esp;她都想起来了。
&esp;&esp;rosa从来都是她,只有她。凌然知道她的一切,灰暗的,光亮的,痛苦的,幸福的。在她尚未察觉的时刻,曾和那个在纽约浪荡的少年擦肩而过,却刻下过于深刻的印痕。
&esp;&esp;床上放着一封信,封口的火漆崭新,比房间里的其他一切都光洁鲜亮。冬季阳光晒在上面,美得残忍。
&esp;&esp;写着是给她的。
&esp;&esp;阳光璀璨,她打开信,在窗前开始读。
&esp;&esp;“我亲爱的rosa。
&esp;&esp;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或许已经不在了。但千万,别为我伤心。此生能爱上你,是我的幸运。
&esp;&esp;我遇见你,是很早之前,后来也去漠北找过。一度,我以为你死了。后来,在泰北遇见你的父亲,得知你还活着的事,我极高兴。但罗星沉牺牲,我没能救他。从那之后,我决意在你生活中消失,但违约了。
&esp;&esp;我不能不见你。
&esp;&esp;我所受的所有幸福和痛苦,都是对我违背誓言的惩罚。你不要为此而自责,更不要轻易放弃生命。你应当活下去,活得比我在的时候更好。
&esp;&esp;我爱你,穷尽所有世上的语言,都不能倾诉我的爱之万一。
&esp;&esp;我从前不希望你知道全部,因为沉重的爱也是重担。宁愿,你以为我是短暂地爱了你一个冬天。
&esp;&esp;但我是幸运的,现在,我把所有的幸运都留给你。
&esp;&esp;joshu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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