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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黑衣主教（第1页）

这几天维什兹一直待在克丽戴尔大使馆里，每天的饭菜会有专人送来，而且伊琳每天都寸步不离地保护维什兹。虽然维什兹的精神仍处在高度紧张，但是相比于在克丽戴尔的直接冲突，在远洋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9月5日，瑞恩独自一人到了克丽戴尔的大使馆进行交流，军方并没有对他过多阻拦，因此他一路上没有花费过多的时间。但是自从特区军进驻城区之后，街道上不再人头攒动，虽然稀稀疏疏的还有人，但是曾经的繁华已经不再。瑞恩见到这一幕，他相当清楚耀国政府要做的事，必须要尽快调查清楚，解除封锁。

维什兹在待客厅里和瑞恩握手说：“瑞恩先生您好，您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坐下来说吧，我们的时间很充裕。”瑞恩说。

两人坐在沙发上，维什兹为瑞恩倒了一杯茶，说：“在耀国的这几天我略微研究了一下茶叶，比起克丽戴尔，耀国的茶叶不仅种类丰富，而且配套设施齐全。只不过最近一段时间诸事不顺，整个东方洲的国家政局都不算稳定。”

瑞恩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说：“维什兹殿下，你能在这种时局泡出这么好的茶，也实属不易。说回正题，我想先询问一下，贵馆内有没有紧急通道或者地下室一类的应急设施？”

“这我不太清楚，但据说好像有，需要我现在调查一下吗？”

“不必了。我想征询一下您对于远洋局势的看法，这种时局下我们更应该团结一心，互相交换意见还是很重要的。”

“远洋的局势……我看了最近几天的报纸，目前还一切正常，而且安保工作也很好，应该不久之后这件事情就会解决。”

“您的见解有一定的道理，但是我不完全认可。东方洲的国家在文化上交流密切，很多地方有共同之处，军队进驻城区这件事我记得在克丽戴尔的耶冷已经发生过一次了。当然，对于耶冷大屠杀，我持中立态度，很难想象那么一座辉煌的城市化作鬼城，只能说党卫军的肃清手段有些残忍。我们都不希望远洋成为第二个耶冷，耶冷大屠杀警示我们所有人一件事，军队要牢牢握在统治者的手中。”

“您说的对，我同意您的看法。不过据我所知耀国的军队始终听命于耀迈，所以应该不会出现变故。”

“是啊，单纯的政变不可能会发生，可是耀国是目前世界上已知的拥有原子弹、氢弹、三相弹的超级大国，而且根据我最近的调查，远洋周边拥有核武器发射井。您懂我的意思吧，这也是为什么我要询问贵馆有没有地下室的原因。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想，我们都不希望真的见到这种情况。”

“那我们有什么阻止这种情况发生的办法吗？”

瑞恩沉思了片刻后说：“有，但很有限。当然，我认为我们两国都会不遗余力地支持耀国政府。”

瑞恩起身和维什兹握手，随后准备离开克丽戴尔大使馆。这时沉默良久的伊琳说话了：“瑞恩，等一下，我们两个还有事情没有解决。”

瑞恩打量着微笑着的伊琳，他笑着回答：“好吧，之前的确有些仓促，二十多年的时光的确不是那么容易说完的。”

伊琳把瑞恩带到了她的房间，维什兹在交谈完之后就进屋研究茶艺了，她同时也在关注着克丽戴尔的局势。现在维克多及其政党黑色盟约已经控制了克丽戴尔半数地区，波多里尼还在率领余下的迈尼党进行顽强抵抗，国内局势目前正在逐渐向好。维什兹看到这里不禁欣慰地笑了出来，但她也陷入了深深的矛盾之中，就像她在远洋看见的，迈尼党领导下的国家经济发展快速，人民生活幸福，或许一个真正美好的国家和皇位不可共存？

“瑞恩，虽然我对你的成见暂时消失了，但这不意味着我会原谅你。”伊琳靠着墙说。

“我知道，我犯下的错误不会被轻易原谅，所以我正在不断为人们开创一个更好的未来。逝去的已经无法补偿，唯有开创更好的未来，不让过往再一次重演。”

“说的真好听，算了，你们这些政治家都是一个比一个说得好听。这二十多年你都跑哪里躲着了？我在自由地区追杀了你二十多年，最危险的异常区域我都进去过，死活没见到你。不过倒是见了个和你很像的浑身触手的怪物，当时为了恶心你没杀它，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我们两个见过一面，我就是你当时放掉的那个所谓的怪物。”

“啊！？”伊琳明显被惊到了，然后一脸遗憾地说，“早知道当时就把你干掉了，杀那种状态的你我连炸弹都不需要。”

“或许是你的善良，也或许是你的恶趣味，总之，你做了件正确的事情。那是我最后一次出任务，主教允诺我在这次任务之后，同意解除我先行者的职务，但现在看来大概率主教没有想让我活着回来的想法。”

“怎么样？你所一直侍奉的主教最后不还是准备把你扔掉？但是那次任务我也听说过，太疯狂了，连我都不敢去。下潜到这个星球的海底，去探究海洋之下究竟存在着什么。这种事情也只有科瑞明的主教那种疯子能做出来了。那次任务到底发生了什么”

“当时有不少人在‘殉道者号’上，大多数是科瑞明的人，但也有一些自由地区的人。当下潜到两万米的时候，常规物理法则便消失了，‘殉道者’受到的压力变为零，但是我们仍然处于漆黑一片的深海之中。在那里我见到了这一生挥之不去的梦魇，那个扭曲的、难以名状的怪物摧毁了‘殉道者’，虽然我掉进了深海，但是在那里我仍然可以自由呼吸，我就要在这种情况下和祂战斗。”

“听上去像是进入了异常区域，这个世界上还有能让你害怕的异常，真有趣。”伊琳笑出了声。

瑞恩用手敲了下伊琳的头，继续对她讲：“那不是什么有趣的事，所幸主教的思想钢印对这种精神污染有一定的抵制作用，我还没有精神崩溃。和那个庞然大物的对决是漫长的，我的攻击对祂造成的伤害微不足道，但是祂和祂的造物却源源不断。”

“然后呢？那你是怎么活着回来的？”

“我用共振杀死了那个异常，或者应该说是——领袖，祂是继‘坟墓’之后人类已发现的第二个领袖级异常。不过正如你所见，我也受了很严重的伤，险些被那个领袖占据身体。当时我被传送出异常空间时遇见了你，那时候我的思维还是一片混乱，那个领袖暂时操控着我的身体。”

“啊，这我知道，你当时胡言乱语，说了些可笑的话，现在我还记着那些话。想听听看吗？”

“那种胡话还是免了。在这之后我成功辞职，主教回收了我的光环和光翼，以及我作为先行者时的所有科技。再之后我就前往拉瑞斯特支持瓦埃奇的革命斗争，也就成为了现在你口中拉迈的二把手，但是我并没有加入迈尼党。”

“但是话说回来，你为什么要辞职？因为队长的死？你可不像是这种害死了一个人就会辞职的人，死在你手下的亡魂可是不计其数。‘先行者所注目之处，皆为主教所踏足之处’，这句话在你的身上依旧可以应用，屠杀一个村落、摧毁一个城市，什么样地疯狂事情你可是都能做的出来。”伊琳说，她拿起杯子倒了两杯水，把其中一杯递给瑞恩。

瑞恩接过一次性水杯后说：“我和主教的道路已经出现了分歧，他所追求的霸权主义注定会湮没在历史的长河中。在求学之余，我和瓦埃奇虽然在具体道路上不相同，但是在基本准则上已经达成一致，其余的事情不过加强我进行这件事的决心。”

伊琳听到这话，将喝下的水吐了出来，震惊地问：“你和他是同学？”

“当初我们一起在大学里学习社会经济学，我们在当时是关系很要好的同志，都研究麦辛哲的着作。不过我在学习之余也去学了生理学，而他则是一心研究麦辛哲的着作，并且力求将其同拉瑞斯特的国情相结合。”

“真想不到你们两个居然是同学，一个伟大领袖居然和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是同学，真讽刺。不过你不是拉瑞斯特人，而且还不是迈尼党，在拉瑞斯特工作的时候应该会遇见不少困难吧，你又不了解当地的风俗，那些村民们对你的态度估计不会好。”

“这倒不是，他们对我很热情。”瑞恩说着，从自己的手套中变出来一幅照片，照片的背景是拉瑞斯特一个偏远的小村落，瑞恩的旁边站着一个长着一对鹿角，看起来只有二十岁的女子，她穿着一件朴素的灰裙子，衣服的许多地方都打有补丁。她高兴地笑着，那个笑容是那么的耀眼，那么灿烂，似乎可以融化冬日里的坚冰，如太阳般温暖人心。他把照片给伊琳看，并继续说：“比如说卡琳娜。”

伊琳凑过去看那幅照片，打趣道：“这个鹿女是你的妻子？还是女儿？”

“不。”瑞恩严肃地摇了头，说，“她是我在伊穆尼村的一个很要好的同志，也是我的学生。人民群众对我态度很好，甚至部分群众把我当作他们的家人看待。而且在那件事之后，我不会再娶任何人，我的爱情便随着她的死而一同埋葬。”

“嘴皮子功夫长进了不少。好了，我要说的说完了，请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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