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大海之上,南十字舰队的主舰“死兆星”号正破开粼粼波光。刚结束一场海兽猎杀,甲板上满是船员们的欢腾。
有人将新鲜的海兽鳍挂在桅杆上晾晒,有人围着酒桶载歌载舞,铜制酒壶碰撞的脆响与粗犷的笑声,混着海风里的咸腥,在海面上传出老远。
旅行者斜倚在船舷,指尖捏着半盏清酒,与远处举壶的船员遥遥一碰。
派蒙飘在她身侧,怀里抱着块比自己还大的烤海兽排,油汁顺着嘴角往下淌,含糊不清地嘟囔:
“比起前些日子的蒙德温泉节,派蒙还是更喜欢大海上无拘无束的感觉。”
“尤其这里吃饭还不用花钱,各种海鲜管饱管够......”
旅行者没接话,只是托着下巴望向东南方。
那里的海平面尽头,稻妻的轮廓正被夕阳染成淡金色,可在她眼里,那片熟悉的土地却像裹着一层看不见的阴霾。
海风掀起她的发梢,指尖的酒盏晃出细碎的涟漪,不知为何,心底总有些隐隐的不安。
“在想稻妻的事?”
北斗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她肩上搭着件黑色披风,手里攥着张海图,眉宇间少了平日的爽朗。
“等船在八酝岛靠岸,咱们就得钻进战火里了。”
“南十字舰队现在是海只岛的雇佣兵,接下来要面对的,可是数以万计的幕府军。”
旅行者转过身,淡然一笑。
“幕府军不算什么,稻妻城里藏着更危险的东西。”
“天守阁里,我见过真正的雷电将军,也就是巴尔泽布的本体。”
北斗挑了挑眉,倒没显出太多惊讶,只是将海图往船舷上一铺,指尖点了点标注天守阁的位置。
“这消息虽意外,却也在情理之中。”
“荒泷一斗再神勇,也不过是鬼族之躯,巴尔泽布可是正处巅峰期的魔神,说祂陨落,本就是天方夜谭。”
这话刚落,甲板角落突然传来“铮”的一声脆响。
是枫原万叶的佩刀出鞘半寸,寒光映着他骤然抬起的脸。
他原本正蹲在那里磨刀,听到两人的对话,连声音都带着几分颤抖。
“大姐头,你是说……雷电将军没有死?”
北斗点头的瞬间,万叶伸手抚上腰间那枚暗淡的雷属性神之眼。
那是他挚友的遗物,冰冷的金属触感仿佛还带着当年的温度。
他闭上眼,喉结滚动了几下,再睁开时,眼底已燃起一簇不灭的火焰。
“挚友,你听到了吗?祂没有死,我还能替你去直面那无想的一刀……”
话音未落,他猛地站起身,大步走到酒桶边,抱起一坛未开封的清酒,拍开泥封就往嘴里灌。
辛辣的酒液顺着脖颈往下淌,浸湿了他的衣襟,可他却不管不顾,一碗接一碗地喝。
往日里他滴酒不沾,此刻却像要把所有的执念与遗憾,都融进这坛酒里。
旅行者看着他这副模样,终究还是走上前,轻声劝道:
“万叶,我钦佩你为挚友复仇的决心,也懂你对那一刀的执念。”
“可你得清楚,巴尔泽布和你见过的‘雷电将军’不同,祂几乎不沾凡尘,周身的威压能让元素力陷入沉寂。”
“上次与祂交手时,我全身的元素力都像被锁链禁锢,只能靠基础剑术勉强挥几招......祂却像戏耍猎物般,轻轻松松就击败了我,还把我从虚空中丢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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