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说完他眼眶就红了,拽着被角不肯松手,不知是想起了什么。
&esp;&esp;秦禛站在边上,看着红被子把沈今安皮肤衬得发亮,他伸手轻柔摩挲沈今安的眼角,又摸了摸沈今安的发丝,让他去洗漱,回来早点睡觉。
&esp;&esp;坏消息
&esp;&esp;门外,秦四海坐在沙发上,满是皱纹的脸上尽显惆怅。
&esp;&esp;他时而皱眉,时而探着眼往其乐融融的卧室里看,想不通这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他不会真的有了一个男儿媳吧?
&esp;&esp;这家里本就乱成一锅粥,这再说出去别人不得笑话啊?
&esp;&esp;难受地想了一会,他从兜里掏出一根入口粗粝的烟,扶着膝盖有些驼背地站起来,轻手轻脚朝门外走。
&esp;&esp;过了半分钟,秦禛也打开门缝去了楼道。
&esp;&esp;父子俩一年多没见面了,独处时相顾无言,秦四海咧嘴笑了下,“回来还习惯吧?”
&esp;&esp;秦禛点头,“挺好的。”
&esp;&esp;语毕,又静默了。
&esp;&esp;秦禛也从兜里掏了支烟,老旧楼房的楼道小窗户里很快飘出缕缕烟雾,被小城夜晚的月光团团围住,像被困住一般。
&esp;&esp;“那个小沈”
&esp;&esp;“我换了工作。”
&esp;&esp;两人同时开口,秦四海长年搬砖的苍老脸上又浮现出尴尬,他反复扬着夹烟的手,“我没啥事,你先说,你说。”
&esp;&esp;秦禛看了他爸一眼,缓缓吐出一口气,声音很低沉,“那不是真的,是妈认错了,让她高兴高兴。”
&esp;&esp;“啊,好,好好好”,秦四海如释重负的笑了。
&esp;&esp;“不是就好,高兴高兴挺好,那一定好好招待朋友,从小也没见过你带朋友回来”
&esp;&esp;他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个字几乎淹没在沧桑愧疚的音色中。
&esp;&esp;秦禛一直知道他爸的想法。
&esp;&esp;从小他们家条件很一般,靠着他爸一个人在工地挣钱,在那个其他独生子可以随意要零食的时候,他们家还在平房烧煤炭取暖烤土豆。
&esp;&esp;等后来上了学,他因为和其他小朋友家住的太远,没什么朋友。
&esp;&esp;再后来,秦禛上初中住校,他们那片也由政府统一拆迁,终于搬到了楼房上,就在大家终于觉得日子转好之际,他妈病了。
&esp;&esp;那之后,秦禛从初三就开始在附近挣钱贴补家用,高中和大学的费用没花过家里一分,甚至在学校生省吃俭用,为了给他妈多买点药。
&esp;&esp;亲戚都说这样的就别治了,神经病又不是癌症,死不了人就行,扔进精神病院就全解脱了。
&esp;&esp;不能让一个人拖累一家子。
&esp;&esp;可只有秦四海和秦禛知道,他们狠不下心把与他们朝夕相处的亲人扔进精神病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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