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周围几个男生嘻嘻哈哈的,“别的是什么?他问别的是什么?”
&esp;&esp;“哈哈哈哈,这个傻逼,妈的真不懂还是装啊?”
&esp;&esp;“别的是什么?别的当然是屁股了,屁股,这你总有吧?”
&esp;&esp;冯栖元的屁股被不怀好意地盯着,他瞪大眼睛,瞳仁里满是惊恐,抖着声音努力说:“我、我是男生。”
&esp;&esp;“救命救命”,他大喊了两声,头上立刻挨了一巴掌,那一巴掌把冯栖元扇得头晕脑胀,几乎倒下。
&esp;&esp;巷子附近不是没有人,可事不关已,他们也不想给自已找事,毕竟大家都是同龄人,谁也不想被这种人缠上,不得安宁。
&esp;&esp;上衣被拉开一半,露出满是伤痕的纤细腰肢的时候,左侧突然出现一个颀长的身影。
&esp;&esp;程淮早已不记得当时做的这些事。
&esp;&esp;他只记得那个小男生当时很瘦小,他未曾看见他的脸,只看到他白生生很纤细的两条胳膊,上面有伤。
&esp;&esp;他赶走了那几个混混,扶着男生站起来的时候,男生突然推开他跑了。
&esp;&esp;过了一年。
&esp;&esp;程淮在自已学校附近看见了那个男生,依旧是被一圈人围着欺负。
&esp;&esp;那男生大概以为程淮没认出他。
&esp;&esp;但其实程淮记得那件t恤,一件白色泛黄的t恤,上面印着一个很特殊的线条图案,程淮记性好,当时心里还在想,下次再见到,他可以给这个男生送几件衣服,尽管他自已的衣服也不多,却够用。
&esp;&esp;他猜想那个男生是刚转到附近学校的。
&esp;&esp;后来,他在那等了一周也没再看见那个男生。
&esp;&esp;原来那个男生就是少年时期的冯栖元。
&esp;&esp;他也不是再未见到他。
&esp;&esp;而是那之后,冯栖元永远出现在他身后。
&esp;&esp;几乎每一天,像个影子一样,跟着他去图书馆,跟着他回家,跟着他去医院。
&esp;&esp;那皱皱巴巴的1030块钱,那袋放在病房门口的凉了的早餐。
&esp;&esp;那个在角落偷偷观察他的身影,那个时常出现在大学篮球场外的身影,那个偷偷在树后面听他被告白的身影,那个明明已经赚到了一些钱,却为了他去国外读书的身影,那个在国外依旧饱受欺凌,差点被卖掉的身影,那个变得擅于伪装,擅于打交道的身影。
&esp;&esp;而上一世。
&esp;&esp;程淮一次也没回过头。
&esp;&esp;程淮才把冯栖元放在心上两个月,程淮这个名字,却已经被冯栖元暗里咀嚼过万千遍。
&esp;&esp;凌晨4点多。
&esp;&esp;999把所有录像快进,再反复倒带。
&esp;&esp;那些画面像一把尖刀,在程淮早已模糊的记忆里来回杀伐,把鲜血淋漓的过往一点点清晰起来。
&esp;&esp;程淮就那样一直静静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
&esp;&esp;999看着他的手慢慢收紧,终于和这位宿主进行了飞蛾扑火
&esp;&esp;程淮的眼神里的情绪极其复杂,999完全无法分析,只能在提醒了一句之后尽快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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