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我的头盔呢?难道让我打车去?”我问。
&esp;&esp;他的脸一下子红了。于是我收获了一个粉色的头盔,一看就是来之前临时买的,锃光瓦亮,两边有垂下来的绒皮护耳。还挺可爱的。
&esp;&esp;坐在别人后座好像是第一次。我一开始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他建议我抱着腰。我依然小心地把手搭在他肩膀上,总觉得两个人贴在一起太热,会不舒服。但车辆行进的时候,这种担心是多余的。或许抱着腰会更有安全感一些。总之,后座会让人产生依赖。
&esp;&esp;我看着道路两旁的风景不断掠过,风呼呼地灌进外套里。越是往前越是人烟稀少,但拐过一个街角,忽然视野就变得开阔起来;道路两侧都是阶梯式的茶树,而路上有好多好多的摩托车。
&esp;&esp;“都是来看流星雨的吗?”
&esp;&esp;“什么?”我的声音太轻,季尹没听见。
&esp;&esp;“我说,都是来看流星雨的吗!”我大喊道。
&esp;&esp;“都是来野战的,快跑吧!”另一辆车上的年轻男人转头大笑。
&esp;&esp;轰鸣声呼啸而过,几辆摩托你追我赶地离开视线。他们似乎在飙车,很快消失在视野中。过了几分钟,季尹开始减速,我们停在公路边。我想解开粉色头盔的系带,却摸不着卡扣所在的位置。
&esp;&esp;季尹凑过来,小心地伸出手,拉住贴着我下巴的绳子,按下卡扣:“……今天晚上是真的有流星雨。”
&esp;&esp;“我知道。”我说,“我看到望远镜了。好多天文爱好者?”这里地势较高,远远地可以看到城市的写字楼,霓虹灯太亮。
&esp;&esp;季尹收好了头盔,背起双肩包。我抱着这束钩织捧花,忽然发现花朵之中藏着的两只白色耳朵。我将它提起来:“……羊?”
&esp;&esp;一只笨脸小羊。也是毛线织出来的,表情看起来很呆,笨笨的。
&esp;&esp;“你发现了?”他说,“真不知道它是怎么混进来的。可能是想吃了我送你的花?”
&esp;&esp;“那就给它吃好了。”我说,将小羊翻了个面,看它鼓起来的小小尾巴。又软又蓬,像一颗棉花糖。
&esp;&esp;“真的?你要放任它把整束花啃完?”
&esp;&esp;“啃了就啃了,也没有关系。它爱吃的话,就都归它。”我将笨脸小羊托在掌心。真可爱。
&esp;&esp;季尹脸上有明显的得意神色。我实在喜欢这个小小的玩偶,在灯下拍了很多照片,发给椎蒂。我看到同事的消息,问我和摩托弟弟是什么关系。装作没看见。
&esp;&esp;“你喜欢的话可以当钥匙扣。”他说,向我摊开手。
&esp;&esp;“嗯?”
&esp;&esp;“请司学姐将小羊短暂地交给我。”他后退半步,行了个绅士礼。
&esp;&esp;“可惜没有帽子。”
&esp;&esp;“……需要我回车上拿头盔吗?”
&esp;&esp;“不用了,请照顾好小羊。”我将小羊放到他手心。
&esp;&esp;他看了我一眼:“接下来这一步有点血腥,家属需不需要回避?”
&esp;&esp;我一咬牙:“小羊,坚持住呀!”
&esp;&esp;季尹将笨蛋小羊翻了个面,从它的肚子里缓缓拉出一个金属圆环:“嗯……好了!”
&esp;&esp;“……好血腥。”
&esp;&esp;“抱歉,这是必要的手术过程。现在它是一只健康的小羊了。”他恭恭敬敬地将小羊递还给我,“可以喂它吃点草什么的,或许会有利于术后恢复。”
&esp;&esp;“那就让它在这里吃一点吧。”
&esp;&esp;“也好,那我去准备其他必要的东西,辛苦你安抚小羊。”
&esp;&esp;“去吧,学弟。”我挥挥手。他对我做了个嘻哈歌手常做的手势。
&esp;&esp;不一会,季尹在身后喊我了:“学姐!垫子铺好了,要先坐一会吗?”
&esp;&esp;有座为何不坐,我带着小羊走过去,摸了摸野餐垫:“还挺踏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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