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表哥仍然是一个人回来的。
妻子和孩子都没有回来,似乎他们已经不认这个家,不认这个爸妈了。
大表哥穿上孝衣,跪在大姨的棺材前,神情呆滞,眼角有那么一点点良知的泪水。
他俩都没有隔壁侄子哭的伤心。
第一天,宾客来吊唁。
当天晚上,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
我想让我妈回去睡,明天再来。
我妈不肯回家,就想在这陪着她姐。
吃饭的时候,大表哥说:“10号我要回去,要跟客户签单,这事对我来说很重要,咱妈就放三天吧?”
按照习俗,是要放五天或者六天,选一个好日子下葬。
大表哥10号回去,那就要在9号下葬大姨。
可9号不是好日子。
姨夫气的将筷子摔在桌子上,呵斥道:“你现在就滚!”
二表哥没好气地说:“家里啥事你问过吗?你是做老大的,啥事都让我这个做弟弟的问,我看这个家有你没你都一样,我嫂子和侄子不回来,我看当初送你上大学就是送了个白眼狼。”
二表哥一番冷嘲热讽让大表哥气的拍桌子。
“你有啥资格在这教育我?你要有本事你也混出个人样来。”
兄弟俩吵的不可开交。
我妈说:“你俩能不能少说一句啊?还有没有良心?”
大表哥态度坚决地说:“反正我10号必须走。”
二表哥说:“你走吧,10号咱妈下葬。”
“这个单子对我来说非常重要,如果签单成功,我能拿到三十万的提成。”
姨夫猛地把饭桌掀翻,扭头离开。
我帮着把地上的饭碗收起来。
可是这兄弟俩是谁也不让着谁。
二表哥就是要到10号下葬,大表哥10号要走。
兄弟俩在屋里不敢吵,就来到院子里吵。
我全程一句话都没有说,他兄弟俩的事,我没资格说。
到了晚上1点,我实在熬不住了。
我妈还坐在大姨的棺材前,嘴里不停的说着。
我说:“妈,都1点了,你睡会吧。”
“你要是困,你就睡吧,我不困,再陪你大姨聊会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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