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掌心,无奈地垂下了眼眸:真讨厌,这种一定要离去的感觉,还真是不好啊。
&esp;&esp;“悟,对不起啦,我好像又食言了。”
&esp;&esp;她感觉到,揽在自己腰上的两条手臂无言地收紧了一些,感觉到对方弯下的腰背变得僵硬,感觉到五条悟内心破碎的情绪。
&esp;&esp;“……没关系啦,”他像往常一样没心没肺地说话,只不过字符之间带上了很明显的颤音,“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不对我负责了,我都要习惯了欸。”
&esp;&esp;竹川慢慢转过身体来,脸上满是鲜血,配合着那只红得发光的眼睛,活像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修罗。
&esp;&esp;她费力地站稳,努力地憋着眼泪对五条悟微笑:“呐,悟,能稍微闭一下眼睛吗?”
&esp;&esp;少年想说,即便闭上眼睛他也能“看”到这个世界。但是竹川对他说:“因为要做那种事情,被你看着的话,会很害羞的。”
&esp;&esp;所以,五条悟很听话地闭上了眼睛。
&esp;&esp;林子里静悄悄的,阳光被树枝切割成一块块的,落在枯叶上。偶尔有微风拂过,吹落秋叶,送来一阵很浓的草木味。
&esp;&esp;竹川咽下喉咙里的血,慢慢摊开五条悟的手掌,就着自己身上的血液,在他掌心里模模糊糊地写着什么。
&esp;&esp;五条悟抿紧的嘴唇,他觉得眼角和鼻尖酸涩的厉害。脑子里全部都是竹川马上要离开的讯号,他想不明白,他和她明明订立了最狠的「束缚」,为什么还是没能绑住她?
&esp;&esp;“悟,再见了哦。在我心里,你比月光更温柔。”
&esp;&esp;五条悟感觉自己的嘴唇上突然贴上了一个冰冰凉凉的柔软物体,带着一点点黏糊糊的血气。他焦急地睁开眼睛,伸手去抱竹川。
&esp;&esp;但就在他们确确实实拥抱到对方的那一瞬间,竹川像一阵风一样消失了。
&esp;&esp;如果不是手上还留有发麻的感觉,如果不是嘴唇还有濡湿的痕迹,如果不是胸口还有她的体温……五条悟真的觉得,大概自己是做了一场梦。
&esp;&esp;神乐站在一边,一声不吭。
&esp;&esp;夏油杰慢慢走过去,空气里弥漫的血腥味证实着这里确确实实发生了一场要命的纷争。他伸手拍了拍五条悟的肩膀,张了下嘴巴,最后却什么都没有说。
&esp;&esp;“……杰,她吻我了欸。”
&esp;&esp;五条悟突然出声,嘴角拉起一个微笑来:“她先吻了我,是不是说明,我要比那个家伙更讨他喜欢啊?”
&esp;&esp;在听完自己同期近乎魔怔以后的结论,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五条悟晃了下身子,转头朝山下走去,一副很无所谓的样子,任何一个路过的人都没有办法看出来他刚刚失去了心上人。
&esp;&esp;他高声地说着:“老子和她订下的可是最牢固的「束缚」,是没有办法摆脱的哦!”说的那么大声,不知道是在说给别人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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