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进行曲的声音在耳边而回荡,场地里很安静,几乎没有人说话。盛霆钧穿着笔挺的西装,看着台下环着父亲的手,一步步往上来走的穿着洁白婚纱的新娘,露出得体的笑容。
今天是盛霆钧大喜的日子,挑的是oo年的最后一天,也不知道是不是寓意了今天一过,就是美好新世界了。选日子、挑场地、办酒席,这些琐碎的事儿,都是女方在操心,他根本没怎么拢边儿,只有在需要他的时候——像是试穿新郎礼服,或者下请柬邀请生意上的伙伴——盛霆钧才会稍微有那么点儿意识:噢,敢情这就是要结婚了。
往来的宾客都是各界知名人士,大家坐在之前就准备好的白色长椅上,带着或真或假的笑容,心照不宣地看着这场政治联姻。
李氏企业在盛霆钧的公司陷入危机时,伸手帮了他一把,助他脱离困境,虽然公司元气大伤,恢复得挺慢,但好在有了运转的资金,能够正常运营了。
锦上添花的事儿,不少人做,这雪中送炭的,还真少之又少。做生意的,心都给狐狸换了,个个老奸巨猾,给你一分息,必得从你口袋里掏出三分走。这会儿瞧着是那人帮了盛霆钧,可盛霆钧膝下无子,等李爽给他生下一儿半女的,指不定这盛世集团往后跟着谁姓。
李总把自己女儿的手交给了盛霆钧,还在俩人交叠的手上,轻轻拍了拍,眼睛里隐约有泪花。又看上一眼,才退下去走长椅边儿坐下。牧师开始宣读誓词,新浪和新娘背对着众人站着,从背影上看,甭提多相称。
在场的人,心里都跟明镜似的,个个都是坐山观虎斗的主儿,乐得他们这俩大巨头鹬蚌相争,虽然自个儿称不上渔翁,好歹能分得一点儿油水。
“是的,我愿意。”盛霆钧几乎毫不犹豫地说出了这句话。
他的脑子里一片空白,看着牧师的嘴巴张张合合,全程也没听着几句话,见所有人都不说话,他自然而然地这么接道。
“请新郎新娘交换信物。”
盛霆钧和李爽同时转过身面对着对方,盛霆钧牵起李爽的手,把戒指戴上了她的无名指,李爽也如法炮制地替盛霆钧戴上。
“现在,新郎你可以亲吻新娘了。”
台下响起了掌声,盛霆钧俯下去,浅浅地吻着李爽还带着口红味道的嘴唇,心里有种强烈的作呕感,他以为自己会推开李爽,蹲到一边儿去吐,可是他没有,他始终保持着最完美也是最虚假的笑意,完成了整场闹剧。
“o号,出来!”
盛郁儒侧着身体把自己缩成一团,被子很薄,潮湿气也重,盖在身上不顶用,可要是不盖,晚上更受不住。他的背脊,整日整日地酸痛,有时候根本就直不起来,约莫是风湿,他不大清楚。盛郁儒打从进来的第一天起,就睡得很浅,狱警这么不大不小的一声,已经让他彻底醒了过来,他麻溜地翻身下床,走到门边儿,低垂着头等着对方说话。
“有人探监。”狱警说这话的时候,带着股不耐烦的气势,都知道盛郁儒会是个什么反应,但是还得因公办事。
“不想见,麻烦了。”盛郁儒说完这句话就不再开口,眼睛瞅着狱警的脚步远了才重新走回床边坐下。
这是他进号子的第一个冬天,过去了整整一年的时间,从最先开始的反应过度到现在的坦然面对,盛郁儒被磨光了所有的傲气。狱友时不时的拳打脚踢,狱警刻意地刁难埋怨,他都默默地忍着,除了忍,他想不出有什么别的办法。
他不知道为什么日子那么难熬,怎么过都过不到边儿,每天除了体力劳动就是吃饭睡觉,除了中午那半小时的放风时间,几乎没空出这座铁匣子。如果说,这是座围城,估计外边儿没什么人想进来。盛郁儒想到这里,笑了起来。
盛霆钧几乎每个月都要来上一次,给他捎上洗东西,到他手里的,往往不剩什么,在被这房间里其余的狱友一分,到他手上的,几乎没剩。他也不在意,能够在说到东西的那几天被他们好好对待就成,旧伤没好又添新伤,就是狱警不烦他也烦了起来。人到了这个份上,无非就是混吃等死了,这才第一年,还有四年,盛郁儒不知道自个儿要怎么熬下去。
前路太漫长,他一点儿希望看不到。
看不到也好,盛郁儒靠墙仰着头,至少也不会多出那么些不切实际的念想。
他知道,盛霆钧结婚了,也知道这会儿他的妻子已经还有身孕,什么都在朝着自己想的展了,还能有什么不满足?
“喂,你哥又来了?”被狱友尊称为刘二爷的刘承爬上盛郁儒的床,跟他并排坐着,时不时拿肩膀推搡着他。
“嗯。”不熟络也不冷淡的语气,盛郁儒在号子里,也就跟他有点儿话讲了。
刘承是严打那阵子进来的,估计是道上的,瞧那打架的狠戾模样,应该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盛郁儒能跟他熟悉起来,是因为刘承救过他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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