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光下,陈太守一边说着,一边捶胸大哭道。
“那厮所以谓畜,既因其连畜尚且不如,想那逞城朱氏不肯交出妻小,不仅被其屠家灭族,城破之后,更是满城女眷,还未成年之子,皆被为奴,卖去帝国,所有过腰之丁,皆被缚绳沉海。吾边州之民,人人恨不得啖其肉,饮其血,吾多次联鹿、蒲、和、逞诸郡,劝众联兵征讨,无奈各郡皆畏其如虎,即便家小为奴,受其辱之,亦不肯兵。”
“诶,天要亡吾卫郡,亡吾卫城,亡吾陈氏啊!!!”
堂中,陈太守一番刨心挖腹的说完,又拿起案上酒杯,就要一饮而尽,魏氏赶忙伸手去拦,捉着夫君双手,柔声劝道:“夫君莫慌,即便州城军马再厉,君之城高墙坚,谅那边刘柱也不可轻易进之。且夫君所言,不已派出信使?鹿、蒲、和三郡皆受刘柱大辱,只要一时三刻,必会率兵援至,围城之围定当可解。”
“诶,哪里如此容易?”
陈太守无奈的摇了摇头后,又是一声长叹,“诚然,鹿、蒲、和三郡皆为畜所欺,却也因此,才更畏那畜,不为十足之握,定不肯出兵。”
“而那轩辕不破听信吕腾之言,妄将诸郡权柄重归州府,霸占海运,为一名副其实之边州总督。现鹿、蒲、和诸郡之财帛赋税,皆已载至州城,各郡早不如前,乡贤无愿,民众蒙心,皆是望而畏之。且轩辕不破一心用己之亲,换三郡之太守、督长。三郡联兵胜之,也就罢了,如若不胜,既给不破口实,彼时,那畜必领兵再至,吾之前多次请三郡来援,始终不见,既知三郡畏畜之心,吾卫城无望啊!”
陈太守一边说着,一边拨开夫人双手,拿起酒杯,又是一饮而进。
夫人眼看着爱郎忧心顿足,借酒消愁的模样,心中更是不忍,不尽柔声问道:“真无救吾卫城之法乎?”
“诶,事以致辞,事以致辞啊!想那畜本就心胸狭窄,如今其使者前来,吾纵不允,虚与委蛇,一时三刻,州城军马粮草不及,或还有机,然现今,吾命人割其口鼻,打畜之脸,那畜哪里还会给吾之机?”
“罢罢罢,事以至此,再说无用,不若!”言到此处,陈太守忽然一拍桌案,猛地站起身来,“不若趁那畜尚无防备,吾既命人出城,夜袭之,或尚还可成?”
穿着文袍的男士狠狠说道,却不想话刚说完,就又是一阵头晕目眩,竟是气得太过,再加上连日操劳过度,饮酒消愁,居然身疲力乏,站立不稳,竟又倒回椅上。
“夫君,夫君!”眼见夫君不适,魏氏赶紧轻呼数声,待见夫君并无大事,只是略略用手捂着额头,就又长叹一声,示意无事。
烛光下,魏氏眼看着夫君不过三旬之龄,却已因近日之事,两鬓升华,那一直自傲的三捋长髯,居然都有了好几根白色的长须,不由怜惜的说道:“夫君莫慌,君计定当可成,然夫君身体欠佳,出兵之事,不若派人代去?夫君多日劳心,不若先此歇歇,静等佳音何如?”
陈太守摇了摇头,似是执意要去,但又一阵乏力,手撑椅扶,居然连站都站不起来,最终,还是只能喊来门口的亲随,让其再去请刚刚离开的几位大人、亲信、武将,前来议事。
一时间,府中家丁、家将,匆忙而出,而魏氏眼见郎君疲惫,不尽再次小声劝道:“现众人以去,一时三刻,恐不能回,夫君身体不适,不若先回房歇歇,待其前来,再出不妨?”
“诶……”,陈太守长叹一声,还想要等,又实在无奈身心具疲,只能让魏氏和其身边丫鬟一起搀着,将自己扶起,转向后面走去。
而同时,就在城内马匹声响,街上夜驰,城上守卫之兵心中忧惧,不知今夜之后,明日又会如何之时,城外,边州府城军队的大营之内,那位被人称为畜牲将军的刘柱刘马衣,则继续端坐于大帐之中,脚踏人凳,看着卫城方向,笑而不语。而在卫城至州城兵马大营间的一条大路两侧,两队都督府的兵马,也早已埋伏在密林之中,就等着卫城太守受不住激将,连夜带兵来袭。
另一边,卫城太守府内,陈太守在自己夫人的搀扶下,随着一行丫鬟仆役提拿灯笼,回到后宅卧房。一时间,吱吖轻响,屏门推开,一众仆役扶着老爷回到房中,端茶递水,为老爷除去外衫,洗净脸目,再又在夫人的吩咐下,退去屋外。
“记得,如若夫子与子生前来,就言大人身子不适,已经歇息了,今夜之事暂且作罢,待明日再做详商。”
临让亲信下去前,魏氏再三提醒的说道,待一众仆役全部退下,房中只剩自己与贴身小婢之后,魏氏才回到床上帐中。
屋内,一重纱帘从上落下,将床旁近侧相隔而开,魏氏坐于床边,看着躺在床上的爱郎,不自觉的,竟回想起自己二十年前,嫁入府中的一幕,那日,大红车马,全城红裳,震天的炮竹足足响了三刻有余,当自己从车中出来,隔着珠坠红盖,隐隐约约,看到夫君的容貌时,心中的窃喜。
卫山陈氏,边州立地,数百年的世家大族,多少年来,每隔几代,必出一人接任卫城太守,甚至边州总督之位,也曾上位再三,而自己的夫君,更是文采非凡,人又儒雅,满腹经纶,为人所敬,自己为他夫人多年,自然也和夫君恩爱非常,本想和夫君白偕老,想着自己已为夫君生下两儿两女,不知还能不能再生几个孩子,等自己年老之时,和夫君一起同在园中,看着满堂儿孙,却也是不枉此生,其乐融融。那知,这天降的灾祸,先是边州下樱出了一个恶大名,名叫:松永长恶,穷兵黩武,闹的下樱战事连连,民不聊生,就连卫郡城内,都能看到下樱的流民,武士,前来躲难。而这边州本境,第一望门之中,竟也出了一个狂人:轩辕不破,居然枉顾自己本就是总督之尊,一众世家大族的反对,穷兵黩武,要重新一统边州各郡。
诶,想这边州各郡自推督长、太守,早已百载,又怎会甘愿?自然尽皆抗之。
可怜自己夫君本不尚武,治理内政尚可,但这兵马之事,又那里奈何的了那在神洲之时,就是高门望族的轩辕一族?再加上那刘柱,更是天降的兵法奇才,不过十年,竟让之前被海贼攻城之时,险些城破的边州城,出了一支铁一般的强兵,兵锋所指,舰之所至,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只是这边州各地的百姓,却也因此流离失所,苦不堪言。
夫君眼见州城太过,数次和各郡太守、督长,联议此事,想要劝阻轩辕不破,早被轩辕老贼视为心头之恨,现在更被兵临城下,如果刘畜破城,这陈氏一门必将死无葬身之地,而自己和夫君也就算了,但自己两人的孩子都还年少,而那刘畜更是有名的畜牲所为,据传,当年逞城破后,刘柱不仅让手下兵士强暴士族女眷,甚至将无数年不过几岁的孩子都当做奴隶,卖于帝国。
“诶……”
想到此处,魏氏就忍不住再次轻叹一声,只觉双目一盈,险些哭出,逐让贴身丫鬟打得水来,梳洗之后,自己也悄然褪去一身繁重曲裙,拔去头上簪,一头高高盘起的秀亮乌,顿时就如瀑水一般,直落肩下,一袭白色绸衣,顺着她羊脂一般的双肩粉臂,向后滑去,露出一抹粉白粉白的娇嫩雪背,浅浅脊峡,两道细细红绳,横在粉背之间,勾拢在颀长美颈之后,沿着两片清秀单薄的锁骨,吊坠在一片遮没住大片玉峰的大红肚兜的两端,两角之处。
“夫君啊,汝可知,自围城以来,汝以许久没有疼爱过昭儿了。”
床笫之上,太守夫人柔情万分,轻轻俯下身子,枕在夫君微微起伏的干瘦胸膛上,似是撒娇一般的轻声吟道:“夫君啊,汝已忘记昭儿的温柔了吗?”
床上,早已倦了太守似乎已经睡去,口中喃喃,似是在回,却又听不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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