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图帕在夏天失火很正常,放在整个市里也没这么多能送水的车,这边本就干旱贫瘠。”
“南边格桑市有水啊。”亚克伦不解道。
桑基露出一言难尽的目光,“格桑市常年被鎏金组织占据,你去借?”
亚克伦这种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肯定借不到,但他上司桑基不一定啊,但他可不敢出这个主意,“那该怎么办?不灭火了吗?”
他坦然自若,短暂一笑:“让它烧,隔开其他门户不让火转移。夏季难得有风,碰上下雨算他赚的。一个妓院而已。”
“桑基?”车窗里伸出一只手,那莫咳嗽着低哑的嗓子,试探道。
他靠在车窗沿,此刻头痛欲裂,恍若被撕扯般,苍白而干燥的嘴唇让一张瓷白的脸黯然无色,纤细的手指胡乱拉住窗前人的衣服。
“醒了,你差点被烟熏死知道吗?”
左耳进右耳出,一句话囫囵丢出耳朵,那莫只觉得自己快要冒烟了,“我要喝水。”
待桑基离开自己视线,sel直逼云天的火光直勾勾印在那莫眼帘,他愕然失色,心脏几乎停止跳动。
这个关他七年的sel没了。
结束了
他下车扶住车门几乎站不住,那莫脑子里一片空白嗡嗡作响,一个尖锐的声音逐渐清晰,“杀了她们,杀死sel。”
那个女人做到一半。
“出来干什么?进去。”桑基递过水。
那莫没有动作,蓦然想起什么:“sel没了,你这次又准备把我放在哪里再关上七年。”
水漾漾的眼睛望着桑基,那莫脑袋晕眩,都聚不上焦,看不清桑基是什么样的神情。
他说:“不由你费心,做好自己的事。”
“我自己的事?是跟别人做爱还是伺候你?”那莫接水的手颤巍巍的,身子也站不稳。
“桑基,你知道吗?我最讨厌你一会儿把我送给别人玩,一会儿又不允许我跟其他男人接触。你那点占有欲,在要求我跟别人调情上床的时候,显得特别可笑。”
他说了一串酝酿大半年的气话。
那莫有自知之明,他和桑基源自一场交易,可先过线的是他桑基。sel结束了它恶臭的生命,而这段扭曲的关系什么时候能结束呢?
桑基的思绪停滞了,“可笑?”他重复道。
靠在车门边半晌没吐出下一个字,躯体仿佛被一根绳子束缚住,只有手指凭肢体记忆掏出一支烟。
那莫注视着他,桑基居然没有发火
指尖莫名地发抖,桑基点上一支烟朝灰暗的街角走去。
“桑基?”那莫站在原地,桑基的背影让他心脏难受,空落落地,孤独。
桑基只撂下一句话:“去车里。”
他们过界了,当七年前他无可自拔陷入与那莫性爱的时候。
桑基早预料到,但被那莫一句话戳穿还是只想逃避。那莫不过是一个妓子,一个上不了台面的替代品,他有什么资格成为自己的伴侣。
那莫注视桑基孤寂的背影,直至消失不见。
sel被熊熊烈火吞噬,如同狂风骤雨肆掠,翻腾、跳跃、热烈而狂野。妓女们瘫坐在妓院的空旷坝子上,刚从sel跑出来,身上破烂不堪,黑炭糊了一脸,一个个沉闷着似地底下爬上来的幽灵。
赫蒂朝他挥挥手,想过来却被警察拦住。
那莫的注意力并未放在她身上,他在想为什么她们不离开呢?
这个囚禁她们身体与灵魂的sel值得留恋吗?
“狗日的,是谁烧了sel?!”
尼雅姗姗来迟,怒发冲冠,顾不上精贵的裙子,揪住一个脏兮兮的姑娘斥责道。
妓女连连后退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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