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问颇显狼狈的从地上爬起,露出的脖子通红一片,看着很吓人,长发凌乱,却有别样的美感。他不断咳嗽着,头颅低垂,不去看风眠。
风眠心脏发紧,沉默着去搀扶伊问,伊问的手不停颤抖着,想甩开风眠抓着自己胳膊的手。
“你别碰我。”
风眠没有说话,目光复杂注视着他颤抖的手,听话的放开了他。
伊问被发丝遮住的眸子划过一抹失落,转而又换上了坚定。这都是他想要的,不是吗。
两人间被沉默笼罩,风眠却不想一直这样下去。
他双手交叠,十指结出一个手式,薄唇轻启:“领域展开,神冥殿堂。”
一个球体迅速将两人包裹,领域内的画风呈现两种极端的景色,风眠和伊问站立在一块平面上,平面上空宛如仙境,祥云满天,霞光映照,金碧辉煌的宫殿坐落其上,平面之下,尸山血海,阴气森森,挣扎扭动的人形黑团向上攀爬,一座倒立的红黑祭坛屹立在骸骨之上。
极具割裂的画风却完美的融合,平面宛如一面镜子映照着风眠和伊问两人。
突然被拉入领域的伊问惊讶了一瞬就镇定下来,他心脏狂跳着,视线寻找着风眠脸,似乎想看清他的神情。
“伊问,……”
“这么磨叽可不是你的脾气,来吧,杀死我,就能为夏油报仇了。”
风眠的眉毛快凑到一起的,语气也冷了几分:“别再用你那拙劣的演技说这些话了!”
“你以为你这么做我会感动得一塌糊涂!还是心疼你自以为是的负重前行!”
一字一句比刀子还扎人心,可伊问却面无表情,神情自若说着:“你又在歇斯底里些什么,你怕不是在自作多情吧,我有为你做什么吗。”
“真是愚蠢到家了,浅羽风眠。”
风眠就这么直勾勾注视着伊问,他笔直站立着,似乎什么都不在乎,眼神也淡漠得让人看出他的心里在想什么。
如果不是脚下的平面倒影着伊问身后那只颤抖的手,风眠完全相信他的所作所为。
“是啊,我真是蠢到家了。”
风眠缓缓的靠近伊问,眼神平静的可怕,语气却出奇的温柔:“就这么想死吗,又是自杀,又是拉仇恨的。”
“让别人杀,不如让我来吧。”
伊问挺得笔直的腰杆十分僵硬,即使知道会出现这样的场景,在真正面对的时候却没想象的那么简单,一股股凉意爬上心头,似要冻死那颗跳动的心脏。
这就是痛苦吗……
“是吗,正合我意。”
风眠抬起了手,记忆飘回狱门疆解封前。
消失许久的系统再次在脑海中响起,大概讲了风眠任务失败可以保留残魂都事,接着便是艾德里安对伊问的观察和他所作所为的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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