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苍穹见老兵如此,心中也是十分感动,询问道:“老兵爷,我能多问一句吗?城中究竟是何瘟疫啊。死了这么多人,如今百姓都外出避灾,疫情外溢,官府都不管吗?”
老兵苦笑道:“官府也管了啊,但自从瘟疫爆发,不管是州府官医还是民间郎中,都不知道这是什么疫病。也不知如何医治。只是给百姓胡乱散了一些药,但一点用都没有。”
卞和闻言,将银子还于老兵,道:“兵爷有所不知,我家在云梦城世代经营医馆药局。此次进城,也是想看看能否协助州府扫灭瘟疫。更何况,我家中老母尚存,我们父子是一定要回家的。”
李苍穹连忙接着道:“老兵爷,这瘟疫发生前,城中可有异事。”
那老兵摸摸脑袋,思考片刻道:“你这么一说,倒还真有一件怪事,当时还惊动了刑部派人来查,但最后也没查出个眉目,只能不了了之。”
李苍穹拉了老兵的手,两人坐在城门前的石墩上,亲切攀谈起来。
老兵道:“这件事说来也奇。半年前,就在这这云梦城北山,每日就会出现整副白色人骨,少则一两副,多则十余副。你想,若真是山匪劫财,也不会在少人劫财后,把冤家的周身骨肉都剔了去吧?当时城内人心惶惶,没人再敢上山。刑部接受此案后,也派了不少人来,但官府细查之下,并未发现北山有虎狼行踪,而且那白骨上也无兽齿之痕。后来,州府听从一仙游道士之策,抓了童男女祭天,但也没什么用。哎,可怜了那八个童男童女了。都是从穷苦人家抢来的。可怜啊!”
卞和与李苍穹相视,心中已有计较。
卞和道:“谢过兵爷。不管怎的,我二人都先行进城了。便各安天命吧。”
两人辞别守城老兵,进了城。
见到城中惨象,都兀自惊心。
半晌,李苍穹和卞和异口同声道:“去北山。”
见两人心思一致,卞和尴尬笑道:“城中瘟疫,或与北山之事有关。城中州府已遁,百姓十室九空,我们应先去北山,探明究竟。在做计较。”
云梦城北山,自从出了白骨奇案,采集山货药材的百姓们没一个敢上山来。
眼下正值隆冬。
两人进到山里,只觉得寒气袭人,但这种寒气却不似正常的那种冷,而是一种浸骨如髓的寒冷。
只到山下,两人便见得白骨堆积如山,腥臭扑鼻,看那些白骨,足足有几千之众。
卞和从腰间抽出软剑,将李苍穹护于身后,严阵以待。
两人缓慢前行,待到了半山腰。
忽地,只听得一阵劲风扑向面门。
卞和急忙挥剑阻挡。双方只接一招,卞和的剑便被震飞,插入山上岩壁之中。
卞和骇然,急忙护了李苍穹,往后一跃,跳出十丈开外。
两人定睛一看,只见眼前赫然是一头巨型怪兽。
只见此兽,高七丈有余,周身长满黑色甲鳞,双眼赤红,似随时有火喷出。兽口有四五口斗大,里面露出三排尖锐獠牙,带血的唾液从嘴角滴答滑落,落到岩石上,发出嘶嘶的声响。
怪兽见到两人,咆哮声起,震得人耳膜刺痛,眼冒金星。
最奇怪的是,此兽,竟然身生三丈双翼,挥动之下,顿时狂风骤起,周围的树木皆连根拔起,飞向二人。
“这是北冥尸煞。”李苍穹脱口而出。
“孙先生书中有记载,此怪长居北冥苦寒之地,以海葬尸体为生,从不吃生人。若遇生人,便取性命。待尸体过七日,方才吞食其血肉,吸取其尸气。北冥尸煞,乃是北冥之地,最为阴毒狡诈的妖怪之一,极为难缠。但书上却是从未说这个东西长有双翅。”
卞和道:“如此看来,云梦城中瘟疫,必是由此而起。殿下请看,他们的老巢在山上瀑布之间。我观河图,此水乃云梦城唯一外河,城中百姓牲畜,除了官家井水,也常取此河中之水饮用。”
话音未落,那北冥尸煞又再次扑至,张开巨口,露出三排利齿,径直咬向二人脖颈。
卞和刚才软剑被震飞,此刻手中无任何兵器防身。
只见他腾空而起,双脚踹向尸煞额头。
顺势间,从靴子里拔出短匕,刺入尸煞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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