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本是荷花女,衷肠未诉泪如雨。君若看到荷花泪,可知荷花几多苦?但愿天下有情人,总有一天成眷属……”
红叶楼上,穿着一身鲜红宽袍,凭栏观街灯火通明,薄唇轻启,呢喃细语。
“本欲带上花一朵,无奈山上百花谢。李波欲掬灵海水,泪水和流到长夜……”
忽闻身后敲门声响起,门外传来老鸨的声音。
“红雀儿,时辰快到了,别让客人等急了。”
红雀儿眼中难掩落寞,提声应道:“好的,徐娘。”
“那你快点啊。”
红雀儿关上窗子,对着铜镜补妆,一炷香后,摇曳走下楼。
“快看,红雀儿出来了!”
“红雀儿我爱你,等我把传家之宝卖了就给你赎身!”
“她对我笑了,看到了吗,红雀儿对我笑了!”
红雀儿举止端庄,直面台下数百双如野狼般的眼睛,微微行礼,而后莞尔一笑。
顿时人声鼎沸,好似一群大猩猩在长啸。
类似的场面红雀儿经历几百次,内心早就麻木了。
坐在提前准备好的凳子上,红雀儿轻抚琴弦,台下顷刻间寂静无声。
所有人神情难掩激动,他们来自各行各业,有普通百姓也有士绅官员,甚至修仙者也在其中。
琴声响起,悠扬婉转,沁人心脾,但若懂行之人细听,却有一丝伤感。
可悲的是,没人听得出来。
街道上,明瑶牵着枣儿走着,她方进城,还未寻得落脚之处,看天色已深,此时也不好找苗安君,就打算找个客栈住下。
客栈还未找到,却听闻某处有琴声响起,如梦似幻,宛如天籁。
明瑶有心寻声而去,这才发现这琴声是从青楼里传出的。
放开神识,只见楼中宾客满席,台上一女子轻捻琴弦。
“琴艺很好,不过夹杂了太多情绪。”
明瑶轻叹,无论是在乱世还是盛世,女人都如一片蒲苇,随风飘荡。
刚想转身离去,那红叶楼前竟多了一个熟悉的人,明瑶瞪大了眼睛。
“苗安君?他怎么在这儿?”
由于正值红雀儿演奏期间,红叶楼外并无女妓招揽生意,苗安君很容易进了楼内。
这引起了明瑶的兴致,一个七八岁大的小娃娃来青楼干什么,还偷偷摸摸的。
只见苗安君进了楼内,台下人专注于台上,没人注意,他便蹲在最不起眼的一个角落,靠着前面男子的身体挡住自己,只露出半个脑袋偷看。
明瑶嘴角一扯,这小子莫非喜欢音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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