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欧阳伦解释道,“如今江南聘礼高昂,贫家子弟难以婚配,长此以往,必生民怨。可由官府出面撮合,禁止天价聘礼。同时……”他嘴角微扬,“鼓励男子娶海外女子,凡娶琉球、安南女子者,赏银十两。”
朱元璋瞪大眼睛:“你这……这是要让我大明男儿都去海外讨媳妇?”
欧阳伦摊手:“总比让他们打光棍,最后落草为寇强吧?”
朱标忍不住笑出声:“妹夫,你这脑子到底怎么长的?”
欧阳伦眨眨眼:“回陛下,可能是被抬着走的时候,血液流通更顺畅,思路更清晰。”
朱元璋:“……”
王忠、小李子及一众侍卫默默低头,憋笑憋得肩膀发抖。
朱标沉吟片刻,突然抬头问道:“既然人口增长带来诸多问题,是否应当限制百姓生育?比如规定每户最多只能生养两子?“
朱元璋闻言连连点头:“标儿此言有理。百姓生得太多,粮食不够吃,田地不够分,确实该管一管。“
欧阳伦却猛地站起身,斩钉截铁地说道:“不可!臣以为非但不能限制生育,反而要鼓励百姓多生!“
“什么?!“朱元璋和朱标同时惊呼。
欧阳伦目光炯炯:“如今大明人口尚不足一亿,远未到需要限制之时。依臣之见,等什么时候人口突破十亿,再来考虑这个问题不迟。“
“十亿?!“朱元璋差点从龙椅上跳起来,“你小子疯了吗?现在不到一亿人都快养不活了!“
欧阳伦不慌不忙,从袖中取出一卷图纸在御案上铺开:“太上皇、陛下请看,这是臣绘制的《大明未来百年发展图景》。“
图纸上密密麻麻标注着各种数据和图示。欧阳伦指着其中一处说道:
“首先,人口就是生产力。一个壮年劳力每年可耕种三十亩地,创造的价值远超消耗。如今大明疆域辽阔,可耕地面积至少还能翻两番。“
他又指向另一处:“其次,人口增长会倒逼技术进步。比如这新式农具,一人一日可耕五十亩;这水利工程,能让旱地变良田;还有这高产作物“
朱元璋眯着眼睛凑近图纸:“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真能实现?“
“已经在实现了。“欧阳伦自信一笑,“北平农学院培育的新稻种,亩产已达三石;工部研制的水车,灌溉效率提升五倍。只要持续投入,产量还能再翻几番。“
朱标若有所思:“可粮食增产终究有限“
欧阳伦又展开另一张图纸:“所以臣提出三向扩张战略——向上要空间,向下要资源,向外要土地。“
“向上,发展楼宇建筑,让一亩地住十户人;向下,开采矿产,用机器替代人力;向外,开拓疆土,辽东、西域、南洋,可安置数千万人。“
朱元璋听得入神,突然问道:“可打仗要死人,开拓疆土哪有那么容易?“
欧阳伦神秘一笑:“所以臣还有最后一策——以商代兵。“他指着海图说道:“派商队出海,用瓷器、丝绸换取当地特产,建立贸易据点。等商人站稳脚跟,再移民实边,不费一兵一卒就能拓展疆域。“
朱标恍然大悟:“就像你在北平做的那样!“
“正是。“欧阳伦点头,“如今北平商路已通西域,下一步就是南洋。只要政策得当,百年之内,大明人口突破十亿绝非痴人说梦。“
殿内一时寂静。朱元璋盯着图纸,突然拍案而起:“好!就照你说的办!标儿,即刻拟旨:凡生育五子以上者,免赋三年;推广新农具者,赏银百两;出海经商者,朝廷提供低息贷款!“
欧阳伦长舒一口气,正要谢恩,却听朱元璋又补充道:“不过欧阳伦,这十亿人口的事要是办不成,朕唯你是问!“
欧阳伦眨眨眼:“那要是办成了呢?“
朱元璋大手一挥:“办成了,朕许你带着安庆去那个什么.安宁岛养老!“
欧阳伦眼睛一亮,深深一揖:“臣,定不负所托!“
欧阳伦闻言,瞳孔猛地一缩,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他直起身子,目光灼灼地盯着朱元璋:“太上皇,这安宁岛的事情,臣婿只与安庆私下商议过,您怎么会知道?“
朱元璋捋着胡须,脸上露出几分得意:“哼,咱是太上皇,这宫里宫外,有什么事能瞒得过咱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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