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
萧明的心里有种失望,但仔细一想,他这个身体本来就不被期待。小时候因为这个身体,父亲不再教他厨艺,母亲选择了离婚却不要他的抚养权。他只是在外表上作为男性长大,在父亲心里却是半个女孩。也因为这个身体,他长得不算高大,肌肉怎么锻炼也非常有限。打工的时候,体力比普通女性也强不了多少,才会为了钱不得不同时接几分零工。
但他也无法完全变成女孩子。他有时会羡慕那些可以直接表现出自己娇弱的女性,可以大大方方地示弱撒娇。他这样的人如果那么做,只会招来嘲笑与厌恶。他这个身体总让他觉得自己在哪一方都难以合群,是个被排挤的边缘人。所以他才会努力表现得友好,去尽力融入团体,但真正的朋友却很少很少,因为他实在无法展现最真实的这一面,他害怕被了解之后就会被厌弃。
“嘉翰…不讨厌我这样的身体吗?”他的声音有点迟疑,如果被回答了讨厌,他一定会受不了,但也是因为被少年拥抱过,他心中才会生出这一点点的期待。
“当然不讨厌。”少年摸着他软下来的肉棒,用掌腹裹着慢慢摩擦起来,“小小的身体那么可爱又那么特别,怎么会讨厌呢?”
“真的…不讨厌吗?”萧明感觉下身又开始躁动,在杨嘉翰手心的热物就像被注入了某种能量一样,慢慢开始再次勃起。“我真的…可爱吗?”
眼泪再次溢满眼眶,但这一次,他忍住了。
因为少年疯狂地吻和热切的索求给了他答案。
他们在床上又厮磨了好一阵。杨嘉翰的体力之旺盛远超他的想像,只是每一次被贯穿,萧明都有种被需要的错觉,至少在床上……他是有价值的吧?
两人相拥而睡直到天亮被一通来电吵醒。是杨嘉翰的家人打来的,问他为什么不在宿舍里,他没说出萧明的名字,只是说自己在朋友家一起复习,稍稍熬了一下夜。
萧明也知道,他这样的人,还有和杨嘉翰的这种暧昧关系不可能在他的家人面前公开。他起身穿好衣服,蒸了两个包子,有些不舍,但也只能催促杨嘉翰快点回去,省得家人担心了。
“你身体好点了吗?”少年见他眼眶有点红,脸上又有些憔悴,不禁伸手抚上他的脸颊,“还要不要看医生?”
“我没事了。你回去吧,要是耽误了你的学习就不好了。”其实萧明多少有些留恋他的体温,至少被抱着睡的时候,他不会感到那么寂寞和害怕。“明天考试我会加油的。”
“嗯,有问题你随时可以打电话问我,我可以帮你补习。”
“好。”萧明点点头,挤出了一个不怎么由衷的微笑。
杨嘉翰察觉到了他的故作坚强,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凑过去给了他一个轻吻。
告别了杨嘉翰之后,萧明又恢复到了往日的忙碌日常。先是安排时间复习,然后掐着点去打工。傍晚回到火锅店帮忙,因为周末晚餐的客流量比较大,为了省人工,他几乎每个周六日都会回来帮忙。
但今天,有个让他意外的客人来了。
那一身银白色出挑的西服,还有蓝紫色的挑染,让萧明光是见到他的侧脸就已经开始后退——是谢宗凯。早上手机多了好几个未接来电,他都直接静音了,本来他已经拉黑了对方的微信和电话,没想到他会直接找到店里来。
可是萧明已经不想再和他牵扯上任何关系了。再说他们之间并没有签过什么长期的契约,就算他避开对方也没有违约的风险。萧明转过头,正准备对值班的老王交待一些事情然后转去后厨帮忙,他话才说到一半,谢宗凯已经来到柜台前,一只手拍在柜台上,指名道姓地要和他谈一谈了。
“我找了你两天了,你最好跟我说清楚是怎么回事。”
萧明不想给店里惹麻烦,只能低声回应。
“我们…到外面去说吧。”
“行,你得跟我走。”
他跟在谢宗凯身后,想着早点说清这件事以后就不必纠缠了。
但才走出店门,谢宗凯就生硬地拽住他的手腕,让他跟自己上车。
“你放开我!我不想跟你走了!”萧明态度硬朗的拒绝,只是因为力气不如对方,没能甩开男人的手。“有什么话在这里说清楚吧,我们之间的……交易……已经结束了。”
“你说结束就结束?是我的钱给的不够吗?”谢宗凯眉头紧蹙,望着萧明的模样既有疑惑也有愤怒,“别以为我是非你不可,能给我做事是你的荣幸,我还没见过你这么不知好歹的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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