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念头冒出来,身体突然就像被放入烧开的水中,一时间血液都轻微地沸腾,袒露在空气中腰腹好像突然感知到了空气中的潮湿,无法控制地抽搐了许多下。
香甜的味道又隐约浮现,清淡的蜂蜜也有它特有的甜意,更多分泌出来,浸湿了布条。
她就在这,在自己身边。
大雨渐渐小了,伊恩突然不动,林朝雾也没有催促,只是就同往常一样安静地看着他。
她的发夹有些松,耳后的发丝滑落下来,缠缠绕绕勾着小巧的耳廓。
伊恩垂眼,突然松口。
布料层层滑下,遮住了沾着花蜜的宽布。
“你不属于这里,对吗?”
伊恩垂着眼,长长的睫毛颤动,一时间,少年与青年的外表,几乎重叠在一起,分辨不清。
林朝雾点头,轻轻“嗯”了一声。
少年伊恩依旧垂着眼,许久后却缓缓伸出手,握住了林朝雾放在腿上的手。
林朝雾看过去。
被握着手腕,放松的手臂被拉起,指腹传来带着温热的布料上的粗糙触感,手被渐渐用力按下去,直到连手指都完全展开。
手心的皮肤,好像隔着肌肉触摸到了那跳动的心脏。
少年懵懂而迷茫地抬起脸,看着林朝雾:“我好像知道你会离开……但这里,还是突然像雨水灌进去了一样。”
“……有点冷。”他认真而缓慢地补充。
林朝雾平静地任由他动作,想了想也慢慢回答:“或许……因为你一直觉得很寂寞。”
“寂寞?”
“就是这个世界上只有自己一个人走着,周围空荡荡地什么都没有,那样的孤独。”
“是这样啊。
”
少年空洞的黑眼睛恍惚了一下,又突然问:“那你会带着我走吗?”
林朝雾看向他。
“或许我不太喜欢‘孤独’,你愿意带着我走吗,”伊恩竟然出乎意料地坦率,小声地问,“可以去你的世界吗,我很安静,你什么都不用做,只要让我跟在你身后就好。”
“……不需要在我身后,伊恩。”林朝雾没有抽出自己被按在对方心口的手,而是探出身,用另外一只手别扭而温柔地摸了摸他的头发。
“你可以跟我并排走。”她说,“我们是朋友,所以哪怕我不在你身旁待着,我们的灵魂依然联系在一起,那样就不会孤独了。”
“就像……蜂巢那样?”
“就像蜂巢那样。”林朝雾点头,她知道,伊恩指的是精神蜂巢网络。
伊恩的眼睛里,黑色逐渐向外扩散,缓缓变成了虫化时的复眼。
但他的眼神落在林朝雾身上,显得温柔又平静。
复眼在微雨中闪动着点点光晕,美丽动人。
他缓缓松开手,突然垂眼露出一点微笑,柔软且优雅,还带着一点羞怯:“那么那个东西,就只能等一等再送给你了,医生。”
医生?
林朝雾愣了一下,刚想说话,就感觉精神一阵恍惚。
视野模糊,只有少年伊恩青涩又孤独的身影,逐渐变成了成年的模样。
“伊恩……”
“……伊恩?”
声音——感知——气味——
精神的世界在后退,林朝雾睁开眼,看到狭小的浴室和蜷缩侧躺在浴缸的伊恩时,才恍然自己回到了现实世界。
精神触手早已在不知道什么时候松开,刚才还失去理智的虫子却老老实实地躺在浴缸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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