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山似笑非笑,在房顶上大叫一声,惊散了栖息在树上的鸟,惹得它们振翅乱飞。
巫山一个飞身,跳下屋檐,果不其然,他摔倒在地,膝盖重重地磕在地上,只听“咔嚓“一声,巫山晕了过去。
……
站队,是一种古老的文化。在自己势力微弱之时,依附他人,伺机而动。这不是妇孺的绝技,官场上的男子也不乏如此。许汀仔细地审视着他的侄儿,眼眸了闪过一丝亮光。他捋着胡须,露出得意的笑容。
太后薨了,如今各部人员空虚,这正是入朝的好时机。许汀勘察着时局,发现各官职皆有分属。洛中旧僚,以陈御史为首,掌控御史台;王谢世家瞅准了太尉之职;南郡本土势力咬着中书不放;敬王看似没有动手,但他的门客已入了鸿胪、少府。
敬王沉默寡言,实则心思极深。在众皇子争太子之时,他默不作声。如今看来,他似乎早就料到洛中的太子不好当。现在,于他争储位的只有一个牙牙学语的庶子,他的手渐渐不安分了。
他没有去争抢炙手可热的兵与吏,而是踏踏实实地扎根户部和工部,查户籍,修城墙,整日忙得不可开交。
许汀漫步在林苑中,他语重心长地说,“世家排外,不可近。旧僚固执,不可近。驸马野心太大,也不可近。”
许巽眉头微蹙。依照伯父之言,那只有敬王和南郡人士了。
“敬王与庶子争嫡,胜算虽大,但仍不稳。淑妃盛宠多年,又有陆、张二姓做山,谁登宝座还未可知。”许汀叹息道。
“那便只剩南郡了”,许巽发现事情比他想得更复杂。
许汀笑着摇摇头,“任何事都不要一条路走到黑,我已举荐你去做中书舍人,职位虽低,但能通朝事,日后扬帆变向也好有个依据。”
许巽躬身作揖,“多谢伯父。”在汉时,舍人是迎宾之人,主管礼制。如今,舍人有机会为陛下草拟旨意,是个虽小实大的官职。
寒冬渐尽,屋檐上的雪已融化,露出青色的瓦片。院中的腊梅临风立在石碓中,阵阵散发着幽香。
李正命人送来书信,信上依稀滴有泪痕。他恳求许巽暂且将人葬在建康,等他病情好转后,他再亲自带回益州安葬。信中,他提到了巫山,说主仆一场,任他自由。
许巽将信上的内容读给巫山听后,巫山泪流满面。
不日,许巽便要乔迁新府,住在城东的林苑中。一同前往的有丝丝父女、巫山,以及一些新买的家仆。
新府很大,门口的石狮子一个脚踩花球,一个口中衔珠。进门后,一个大缸摆在中央,里面残留些莲花梗子。左右轩窗,正北方是一个中堂,里面宽阔气派,灯台有二尺高。
从东边的哑门往后走,一个精致的阁楼立在眼前,游廊曲水,假山堆叠。游廊后面又是几间平屋。四周种着各式的花树,因无人修剪,现已长到台阶上了。
丝丝觉得这个地方很美,虽格局布置不若苏家,但画栋雕梁,颇有精致的美感。她抚摸着柱子,一种喜悦油然而生,像是苦读多年的学子,终于熬出头了。
许巽顺利进入中书阁,成为顾中令的下司。顾喜为人正直谦逊,二人相处下来十分投机。
国事有人商量,家事有人料理。许巽这段日子过得很舒畅。
一日,丝丝按例来找他,一是呈报府中的支出,二是讲些难处理的小事,如嬷嬷抽钱、小厮渎职之类的。这天正逢许巽出门办事,情急之下,对她说,“都听你的。”
虽只有四个字,丝丝竟激动的哭了。她目送许巽离开屋子,抹了抹眼泪,兀自开心的笑了。
伴随着一声惊雷,天空中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在石阶下汇聚成一条小河。
建康城东有一条街叫石头巷,本来生意惨淡,这几年,却因一个酒楼而繁盛,两道酒旗招张,红巾翠袖,因而更名彩楼巷。
酒楼的香气,舞姬的长袖,引来了四方之客。其中就有王易之。他在这里结识了一些豪侠、游士,众人饮酒酣畅,笑谈江湖,肆意非常。
彩楼巷除了酒与豪侠吸引他,还有丽人。舞姬中有一个名叫拂絮子的女子颇为独特。她不仅容貌惊人,且善舞,纤腰如柳,长裾似电。每当她登台,楼下的客人总要挤破头去看。
王启听了酒友的描述后,愈发想一睹芳容。终于,名帖递了数次,佳人遮面而出。
她虽带着面纱,眼眸清凉如泉,透着一股纯净之气。身着墨绿长裾,半挽云髻,耳挂明月珠,腰环青纹玉,莲步窈窕,举止娴静。
“拜见王公子”,拂絮子俯身行礼。
王启看了她几眼,“不必多礼。”与他同席的酒友不禁交头接耳,啧啧称赞。
“你是哪里人?”,王启问道。
“妾扶风人氏”,拂絮子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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