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半晌,司马炽将密信递于王敦,他两眼空洞无神,仿佛大难临头。
王敦接过一看,这刘贼真是歹毒心肠。他信里说,秦王在平阳思念兄长,恳求司马炽北上相见。如若不往,刘聪将在汉南另立晋帝。
“狼子野心!“,王敦愤慨道,“陛下您不能去,刘贼居心叵测!“这瓮中捉鳖的圈套虽设的明显,但掳走秦王的勇气还是可嘉的。
司马炽似乎接受了现实,他双手后背,叹息道,“无论去否,晋与刘终有一战!与其让天下人说寡人不念手足,不若去看看真相如何。“
王敦愣住了。司马家谈手足之情,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他直勾勾的盯着司马炽,企图发现点其他的东西。
“陛下若往,臣愿跟随!“,王敦想看看他搞什么名堂。陛下一走,城内空虚,他王家一定会主持大局,难道陛下是逼迫他说出这句话,好试试他的忠心?
司马炽颇为感动,“不愧是寡人的中军!“
王敦挤出一丝微笑。谈话过后,他没有直接出宫,而是顺道拜访了皇后,他的表亲。
黄昏时分,王敦从凤阳殿走出。他步履轻快,眉眼弯弯,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样。
他好奇陛下怎么撑这么久?太医医案上说司马炽气滞血瘀,神散多梦,需要颐养精神。实质上,他早已久病不治,命剩无几。
司马炽想借北伐,在死前振奋精神,留名青史。又或者说,他也想为小司马清清路,不然他为什么把敬王调到溧县?看来,陛下想立淑妃之子为太子了。
想归想,事实上谁做太子还真不是他说的算!王敦写好书信,命人送到溧县。
……
七月,碧空如洗,淡蓝的天空中漂浮这几处白云,一层层,一缕缕,变幻莫测。
苏隐站在一个亭子前,熏风拂过衣裙,她失神地看着一池的碧叶粉荷。面对繁盛的夏景,她没有心情去赏,这烈日也晒得人心慌。
王邺在亭子中画画,专注,怡情。
对于苏澹之事,她一直抱有侥幸,以为那不过是沈黎贼诳她。可是,那晚他带来了“证据”。苏澹在江北营中,在一个满是罪人的末营,他们将被派做先锋,将死在沙尘铁骑之下。
赦免,如同痴人说梦。一想到苏澹会死,她就感到心痛。
“苏隐——”
苏隐听到有人叫她,她走到亭中,见案台上摆着一幅墨画,题着‘荷图’二字。
“荷图不见荷”,苏隐好奇道。
“你再细看”,王邺笑道,他指着墨图。
苏隐走近,确实是一池的荷叶,哪有荷花呢?她往池底看去,原来池下有荷影,池面上的荷花被遮住了,真是好奇妙的想法。
“邺公子画技了得,荷影亦是绰约有致”,苏隐吐出些溢美之词。她已经两年没有提笔作画了。
王邺眼中带笑,“池有水光,才生荷影。‘绰约’二字极为符合。”
“只是这荷叶…”
见她欲言又止,王邺说,“但说无妨,荷叶怎么了?”
“荷影娉婷,荷叶当与之相称,公子画地略显肥硕”,苏隐试着说道。她也画过荷花图,荷叶虽是衬花,但亦有姿态。
王邺思忖片刻,点头道“有理”,他又铺上一张宣纸,试着运笔画荷,但仍不能满意。
“苏隐,可曾学过画?”,王邺问道。
“学过一点”,苏隐也不隐瞒。好奇心就像注意力一样,都是往下发展的好契机。
王邺眼里闪过一丝诧异,看来他需要亲自了解一下自己的侍女了。
“来,你试试”,王邺将墨笔递予她,退到一侧观看。只见她挽袖点墨、运笔勾画,一呼一吸间都散发着神秘的气息。
淡绿的云绸,白皙的脖颈,耳畔垂着一缕秀发,弯弯的,在阳光下泛着光。顺着她的手看过去,几种不同姿态的荷叶在画纸上晃动。对他而言,画者比画本身更吸引人。
苏隐搁笔,自觉地退到一侧,“邺公子,见笑了。”
王邺看了看画,又看了看她,又说了句“很好。”
宣纸上的荷叶,有的似枯瘦的老人,在拄杖前行;有的带着斗笠,似不羁的剑客;有的似迷惘的书生,在余白中探索。
王邺不打算查,他想直接问。虽然他知道,她嘴里没有多少实话,但他还是想试一次。
当夜,在晚膳过后,二人在园中散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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