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桥走出亭子,随手摘下一片树叶,在阳光的映照下反复观看,其叶微绿,茎脉纤弱,虽是新叶,却有虫斑。
“姑娘的亲人在北方,一伤,一病,一痴”,白桥停住了,他对着日光仔细看,确实如此,她亲人的处境确实悲惨。
苏隐的心咯噔一下,她紧紧地盯着树叶,希望从中窥伺道天机。可它只是一片叶子,怎么能测吉凶呢?可他又确实算出了三个人。
“先生可有破局之法?”,苏隐颤微地问。什么天命,还不是人为。
白桥将叶子抛到空中,绿叶随风飘荡,在空中回旋,最后飘到苏隐脚下。
苏隐明白了,自己就是破局的关键。倘若她有了权势,自可满天下的寻找父兄,自可将苏澹从江北接回。她俯身捡起叶子,小心地捧在手心中。
“多谢先生”,苏隐躬身行礼。
白桥一脸歉笑,他连忙摆手,“此法也有不准的时候,姑娘不要放在心上。”别的不行,他这占卜预测做的极好,师傅让他下山去占星台,可占星台排外,他还进去就被除名在外了。还好结识了王邺,不然他只能在街道上摆摊算卦了。
苏隐拿着叶子,一直看到日头下山。这时,郁金堂点起了灯盏。
她将白桥所说的话如数传达给王邺,不曾变动一个字。
王邺见她似有心事,便说道,“府中沉闷,明日一同出去吧?”
苏隐抬头,望着他的脸。烛光在他脸上跳动,淡淡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阴影。此刻,他温和开明,细心有礼,挑不出一个缺点。
这几日,王邺对她很好,不仅带她出城游玩,还为她准备了许多礼物。珠钗白玉、丝绸云锦自不必说,事事都问她的意见,依照她的心意行事。
坐在马车中,苏隐警惕地睄了他一眼,他对自己太好了,怕不是有什么诡计。
“邺公子,我身份低微,不值你这样费心思”,苏隐礼貌性地发问,这段话,不亚于使臣辞令,言外之意是,你到底想做什么?
王邺听地云里雾里,“怎么,你不喜欢?”
见他不开窍,苏隐低声问,“邺公子,你为什么对我这样好?”
王邺听了一笑,他只说了几个字,“将娶之人,自当善待”,他不知道怎么讨姑娘的欢心,拙功说女子皆爱金银珠宝,绫罗绸缎,他便先送了这些东西。可是,她虽然不拒绝,但也没有很喜爱的样子。
拙功又说,女子心思细,气性大,得小心讨好,事事为她考虑着。可是,他每问她一句,她都有思考很久,仿佛很怕说错了话。
“邺公子,你不必如此,能伴您左右,我已经知足了”,苏隐又甩出一个使臣辞令。果然,男子都喜欢表里不一的人,倘若她说,我就是要做王家夫人,至于谁姓王,都不重要。那么,他一定会厌恶她的。
王邺大为感动,他牵住着她的手,小心地放在掌中。《诗经》中说:士之耽兮,犹可脱也;女之耽兮,不可脱也。他觉得说得不对,此时,他正感觉自己在沉沦,清醒的沉沦。
马车停下了,王邺扶她下了马车。
眼前是城郊的模样,四处都是山野,初春时节,新绿渐蒙,隐隐地似披了淡绿的纱,在风中浮动。
王邺牵着她的手,边走边说,“扶桑树,你可见过?传闻此树成年后,高百尺,繁花似雪,十分夺目。”他记得叔叔府上曾有一棵,但最后献给了先皇,再之后,此树身陨在洛城的战火中了。
苏隐摇摇头,“不曾见过。”她隐约看见远处有一个木屋。
“扶桑是通灵树,倘若我们有生之年,能见它开花该多好”,王邺缓缓说道。
我们。这个词触动了苏隐,她在心里反复默念这个词。
二人走到木屋前,迎面走来一对夫妇,他们敦厚和善,笑着将二人引到屋舍中。
屋舍虽简不陋,干净而温馨。桌案上还插着几支花枝,细看之下,才发现这是红蜡捏成的花。男主人推开一道滑门,门后出现一片空地,空地四周有长廊环绕。
苏隐没想到这质朴的屋舍后面有一个天井。天井上空是四方的蓝天,后面是正厅。厅房不大,皆是朴素洁净。
“为何只有一棵树”,苏隐问道。天井偌大的空地只种了一棵树苗,真是有点浪费土地。她忽而想到路上邺公子一直在说扶桑树的事,难不成这是扶桑树?
苏隐仔细地打量着这棵树苗,黑峻峻,顶着几片绿叶。
“此为扶桑树”,男主人介绍道,“别看现在是棵树苗,积年之后,它能长得比楼高哟!”
“走吧”,王邺牵引她走到厅堂,桌案上放着一块淡粉色的云锦。旁边摆着笔墨砚台。
“这是?”,苏隐疑惑地看向案台。难不成王邺要她写卖身契?
王邺小心地展开云锦,蘸墨执笔,“来”,他一手拂袖,一手执笔。
苏隐犹疑地走过去,还真是签卖身契,这王家人真是机灵狡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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