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隐微愣,她疑惑地看向他,见他眉宇间尽是喜色,心里明白了几分,“喜欢。”对于肚子里的东西,她还没有做过美好的畅想。
见她说喜欢,王邺更兴奋了,“我要好好教他,把整个王家都交给他!”这一刻,他恍惚体会到了做父亲的感觉,一种无私,博爱的心理。
“他是庶子,不可承业”,苏隐沉缓地说。天地良心,她此刻无意争权夺位,她只是在陈述事实,一个令她不自觉感到悲伤的事实。母亲反复说,苏澹不可承业。所幸,枫眠不喜欢从商。
王邺停顿了,他眉头一皱,握着拳头,“若我承业,我们的孩子一定会承业。”
见他说得坚决,苏隐也就没说什么了,她只感觉到累,一种心力交瘁的累。难道,世间妇人有孕都是这般吗?
她的疑问被拂絮子解开了。
事情就是这般巧合,王家叔侄在郊外相遇了,遂而一同游玩。王启和王邺都很愉悦,一路说说笑笑,高谈阔论,加上酒食助兴,二人似乎忘了女伴。
苏隐和拂絮子各有心事,眉头紧锁,在一侧听他们谈笑,不时也要附和上一笑。
叔侄二人要去山上散步,女伴却只想在林中歇脚,于是王邺只带一个小厮,将拙功和其他人全部留给苏隐。王启见状,也说妇人紧要,干脆一个小厮不带,径直往上走。
拂絮子叹了一声,叫寒舟跟上去。然后,她要小厮离席三尺,不准靠近。拙功自然不听她的使唤,抱着剑,站在苏隐和角儿身后。
“角儿”,苏隐朝角儿看了一眼,示意她和拙功退后。
角儿狐疑地看了看拂絮子,无可奈何地往后退了两步,也一同拉着拙功往后退,虽在远处,但他们机警地盯着席面上的一切,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他们会毫不犹豫地扑上去。
见侍从已远离,拂絮子把手搭在苏隐手腕上,秀美微蹙,她盯着苏隐的脸,让她张嘴,又看了看舌苔。
“你不能生孩子”,拂絮子说,尽管她装出沉静之态,可声音还是出卖了她。
苏隐一脸疑惑,“为何?郎中说我已有二月了。”
“你的脉息很弱,血气又不足,而且,你的心很难受不是吗?”,拂絮子质问道。她没想到蚁黄的反噬如此之大。
“郎中说可以调理,用最好的药”,苏隐感到一丝恐惧,她才刚接受自己有孩子,如今就要失去吗?
拂絮子低眸,见茶水里荡漾着她的面容,两靥绯红,她又抬眼看苏隐,小脸苍白,再次为她号脉,结果依旧令人难过。
“生了他,你会气血耗尽,甚至,一尸两命”,拂絮子劝道,“王家想要保住孩子,自然和你说可以调理、恢复之类的蠢话,想必那郎中,或者说,王敦,王邺,所有人,更重视你腹中的孩子,而不是你!”
苏隐回想这几日,起居饮食确实大为改善,出行也是排场阔大,还有王邺,他待自己似乎更耐心了。怪不得,王中军没有因婚宴之事惩罚她,原是如此。
“我想,妇人生产大都九死一生吧?”,苏隐仍不死心。
“胭脂里有蚁黄”,拂絮子盯着她说。
蚁黄,苏隐觉得这个名称很熟悉,她想了一会,以前的一个郎中提到过这个东西,还说是鲜卑的古药,她浑身一颤,“反噬?”
拂絮子点头,久之,她才说,“没想到,你的反噬是这个。”她感叹了一下,不过是无子而终,不算什么坏事,她就不同了,她活不过三十岁的。
“这或许是假的,我只是感到累,休息一阵子就好了”,苏隐满眼噙着泪水,自我安慰道。
见苏隐落泪,角儿冲到席面上,将拂絮子挤兑走,担忧地问,“小姐你怎么了!”。拙功也迅速赶来,他一走,静候一侧侍从全部跟了上去。
“风沙迷了眼”,苏隐谎称道,她又抚摸着小腹,这次她什么都感受不到了。
没过多久,叔侄二人下山了。山下的女伴,一个满腹心事,一个清冷不语,叔侄互相看了一眼,然后深吸一口气。
王邺命人摘了许多桃花,插在马车的内外,一路上吸引了许多人的注目。
不久,街坊流言四起,说中军之子冷落新妻,宠爱侍妾,更有甚者,说王谢联姻是个阴谋,王邺与谢氏并无情义,即便是婚后也很少见面,更别提恩爱相守了。
议论世家并没有好结果,喝茶闲聊的人转变了话锋,谈论起顾家来。顾家可说的事就太多了,比如,顾家长子好男风,与一个白面和尚交情颇深。
谈论顾家,就不得不说起许巽了,他也算是建康新秀,自他受爵后,寒门的心都活络了,或苦读,或拜谒,或娶官家小姐,无论如何,希望的曙光在晋朝重新出现了。
许巽放下书简,“什么!被烧了?”,他派人盯着山中人家,可一夜间,屋舍被烧,人也都不见了。
“是,常五睡在山脚下,夜里听见噼啪的动静,以为是野兽,第二天清早上山一看,发现屋舍烧成了灰,还有一些野物的残骸。”巫山仔细地回忆。
一夜之间,屋毁人散。即便他们是鲜卑人,那又在隐瞒着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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