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两人还是在那演戏。
仿佛没有安娜,他们就无法共处一室。
至少,普尤力就无法回答苏珊两人之间只能活一个的话。
他好不容易找到苏珊,怎么可能放手让她离开自己,更别说把她交给别人。
在他的想法里,他们要么同生,要么共死。
苏珊没有问对方什么时候给自己一个痛快,她决定饿死自己。
“饿死也算自杀。”安娜提醒道。
“就算无法离开地狱,”苏珊轻声道,“至少可以离开你。”
“我们非得这样吗?”安娜熟练地给苏珊挂起了营养液,“我们要彼此折磨到什么时候?”
“只要杀掉我,你就自由了。”
安娜拿出一把小刀。
那是家族代代相传的割喉刀。
她在苏珊期待的眼神下割开了自己的喉咙。
“现在,你可以走了。”
……
太卑鄙了。
苏珊从未见过如此卑鄙的人,他居然想通过自杀和自己永远绑定在一个世界。
我才不会让你得逞。
苏珊努力完成了急救措施,然后在对方“你救了我,你是不是……”的话中昏倒。
“你妻子身上有很多陈年暗伤,你没发现吗?”
普尤力被医生说懵了。
“可是,我一直有注意……”
“你不知道有种病叫‘先天性无痛症’吗?”
这类病例不多,而且大多活不过3岁,但医生知道这样的病例。
“因为没有痛觉,就算自己受伤了也不知道,如果没人看着,把自己指头咬断、舌头嚼烂,甚至把眼球抠出来的例子都有。你的妻子能活到这么大,真不容易。”
普尤力不愿相信苏珊的坚强源于一种他从未听过的疾病。
“怎么证明?”
“辣也是一种痛觉。”
苏珊根本吃不出番茄酱里的辣酱。
她甚至坐钉子上也没发现,她没有痛觉,她一直在自己面前演戏!
“你发现了。”苏珊吐了一手血,“你要把我交给实验室吗?”
普尤力仿佛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他本想指责对方玩弄自己的感情,可他心里清楚,从头到尾都是自己在纠缠对方。
苏珊累了,她摊牌了。
“我不记得自己死多少次才来到这个世界,我也不知道自己要死多少次才能离开,你要耗就耗吧,反正我早就死习惯了。”
“是不是只有死在我手上你才能离开?”普尤力绝望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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