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絮打了个哆嗦,将脑袋埋在墙边,只要她不转身,那这人就是凭空猜测,不能坐实她就是苏絮。
谁知,紧接着身后便传来父亲苏堰的声音:“苏絮你给我滚出来,你看看你做的好事,竟勾搭你的妹婿!我苏家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然后又是苏婉的怒骂:“姐姐,你真是好不要脸啊!苏家嫡女,竟是个□□,这下传出去,我们苏家的脸面先不说,父亲怕是要因你丢了官位!”
最后是母亲阮书云的哭声:“阿絮,母亲从小是怎么教导你的?你怎么能做出这种有失贞洁之事啊!母亲也再无颜面面对苏家的列祖列宗,我还不如去死了!”
苏絮转过身来,跪在苏堰脚边,“不,我没有,不是这样的!”
苏絮猛然抬眼,一抹黑霎时撞入她的眼中。幸而是梦,又是这怪异的梦!
她循着地面的微光,侧头看去,窗牖之外,昼色微明,薄月未谢。檐下点珠倏然,落到青石板上炸成银花。声响淅沥,一点一滴好似按在听者的心尖儿,宽慰人心。
竟又下雨了,难怪如此闷热。
苏絮抬手靠在额上,额间的凉汗浸湿了一角衣袖,正月里的寒凉顺着腕骨直逼脊背。冷得她将胳膊缩回被褥中,将被褥左右掖紧,仔细地翻了个身。
可她实在想不明白,自小母亲教导要洁身自好,自己是定然不会做出这等与外男苟且之事的,为何梦中又频频与他相会。
苏絮阖上眼眸却了无睡意,在脑中细细琢磨着这梦的渊源。
*
苏絮与谢怀安初次相遇,是在去岁十月,李家娘子的东篱观菊宴上。
赵家少爷爱慕李家姑娘,城中人尽皆知。故此,赵玉堂为博得李兰芷一笑,特地从西域请来一巫师,说是可以行催眠术,令人当场睡去。
大庭广众之下睡去成何体统?众人皆面面相觑,无人敢毛遂自荐去当这笑话。
于是赵玉堂出了个注意,抽签选人,抽到红字的便要去。此言一出,众人都觉公平,且人人都自信不会恰好抽到自己。
可苏絮便是这样倒霉的人,因为她有一个倒霉的妹妹。
苏婉抽了纸团后,打开一看竟是红字,她又顺势瞟了一眼苏絮的,是白纸。于是狸猫换太子,红字换白纸。苏絮尚未缓过神来,这纸团便辗转到了苏絮手中。
此处皆是官宦亦或富家子女,若是当场去夺丢的是她们苏家的颜面。
苏絮无奈,只得硬着头皮上,谁让她爹宠妾灭妻呢。为生计而谋,是苏絮自小所趋之事。
不过正当苏絮犯难之时,这倒霉气运竟也落到了谢怀安头上。他见苏絮拿出了红字,看了一眼手中的字条,毅然站了出来。
巫师请他们二人躺在备好的软榻上。拿出两条丝绢,盖在二人面上。其余人围在一起看着巫师“施法”,且又庆幸没抽到自己。
薄纱覆面,原本浅淡的日光被这纱绢一隔,愈发黯淡。苏絮怀疑,这巫师哪里有什么催眠的本事,只是人仰面躺在日光下容易犯困罢了。
可不管怎么说,苏絮的确睡着了。若非谢怀安唤醒她,只怕她要在此处昏睡到夜里。
谢怀安先醒过来,侧头一看这倒霉的小娘子还在睡梦之中。她两弯柳眉微蹙,不知陷入了什么噩梦之中。
方才见她手中的纸团也被人夺走,想来她处境屯邅。谢怀安这才挺身而出,同她一道被催眠过去。
谢怀安轻声唤醒了苏絮,只见这小娘子恍如受惊的猫,惊异不安地环顾四周,见四下无人,这才定心道谢。
众人虽早已散去,苏絮仍感窘迫。谢怀安宽慰道:“他们其实并不在意,这事儿只当玩笑过去了,你也不必放在心上。”
苏絮点头,若是她自个儿被当做笑谈也就罢了,可她言行举止皆代表着苏家。若是她行止有误,坏的是苏家的名声,更是她母亲的名声。
谢怀安见她沉默不语,又提出将她送回苏府。就此来看,谢怀安举止言谈颇有君子之风,也并不像旁人说的那样纨绔罢。
苏絮心底想着,本以为只是一场丢人的人祸,竟为料想此乃天灾。
自打此事之后,她总能梦见谢怀安,且是那样的梦!她本想告知母亲此事,但在梦中与仅打过几次照面的男子行周公之礼,怎好启齿?
*
晓星渐微,谢怀安方从除夕夜宴梦中醒来,正仰面躺着疑惑自己为何总做这种梦,接着咚咚的敲门声打断了谢怀安的思绪。
只听外头那人道:“公子,大事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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