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大门关上,顾文渊才驱车离开了宁府。
“我要她死,我要她死。”顾玉婉嘶歇底里地咆哮着,所到之处满目瓷器的碎片。
“小、小姐,您冷静点。”采珊壮着胆子劝说着。
顾玉婉的凝视的目光落到她身上,采珊身子哆嗦了一下,僵着脸不敢再多说一句。
顾玉婉一把擒住了采珊的肩膀,猩红的眼孔盯着她一字一句道,“你去把宁初找来,现在就去。”
“小、小姐...”
“连你也敢不听我的话了吗?”顾玉婉一个耳光甩了过去,吼叫着发泄着。
“小姐饶命、小姐饶命。”采珊护着脸,连连求饶。
“够了,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顾夫人厉声呵斥着衣衫凌乱的顾玉婉,眼中充斥着怒其不争的怒火以及一丝疼惜。
“我不甘心,母亲,我不甘心。凭什么?凭什么她能干干净净的脱身?”顾玉婉眼含眸水的哭诉着。
“你技不如人就认,怨天尤人又有何用。”顾夫人缓了语气劝说着,“与其在这里发泄着无用的情绪,还不如想想该如何摆脱现下的处境。”
“呵呵呵...一个被踩进泥潭里,满身污名的我,还能做什么?”顾玉婉满身颓废跌坐在椅子上,眼底的生气仿若一夜之间被抽尽了。
“你是顾家嫡女,是世家之女,生来尊贵,一时的失意而已。”顾夫人怜惜地抚着顾玉婉的脸庞,字字句句地看着她道,“婉儿,史书从来都是胜利者书写的,只要你将来站得足够高,这点污蔑又有谁敢提,又有谁记得。”
“母亲。”顾玉婉怔怔地看着顾夫人,眼底的迷茫一点点褪去。
顾夫人拿着帕子轻轻地擦拭着她脸庞上泪痕,柔声地鼓励着,“你是我的女儿,是顾氏与崔氏的贵女,你身上的耻辱你要亲手去洗涤。”
顾玉婉希冀地看向顾夫人,渴求地抓着她的手,“母亲,女儿该怎么做?”
“皇家不止一个太子,顾家也不是只有一个顾玉柔,婉儿,这场搏斗才刚刚开始,你要耐心。”
顾玉婉眼眸瞬间亮了起来,低低痴笑出声,“是啊,博弈才刚刚开始。”
顾夫人看着眼前斗志昂扬的顾玉婉,满意地站了起来,“婉儿,好好休息,接下来的路还长着。”
“女儿谨记母亲的教诲。”
宁府
“小姐,您醒了。”又晴看着苏醒的宁初,脸上是如卸重负的荣笑意。
脑袋一阵阵的顿感,身子像是被碾过般,动一下就扯着痛。这种感觉就像是超负荷运动过后的生硬钝痛。
宁初扶着额头缓缓起身,张口间声音略带沙哑,“什么时辰了?”
“午时一刻了。”又晴道,“早上夫人来探望您,当时您睡得正沉,夫人进来看了一下,嘱咐奴婢说让您好生歇息着。”
“母亲来过了。”宁初坐在床沿上缓了会劲儿,然后起身洗漱。
又晴边伺候边回话,“来过了,夫人还特意叮嘱厨房煨着老鸭汤,现在喝正好。”
“那就呈上来吧。”
“是小姐。”又晴朝着一侧的侍婢吩咐一声。
待宁初洗漱妆扮完,桌上摆放着午膳,又晴在一侧伺候着用膳。
喝着温热的老鸭汤,宁初整个人都清醒了不少,“又灵哪儿可差人去照看了。”
“奴婢让院子里的小桃近身照看着,今早又灵姐姐醒了过来,用了早膳后又歇下了。”又晴说这话时脸上是难掩的叹息。
“她...她可还好。”宁初声音轻了几分,带着一丝无措感。
又晴沉默了片刻,勉强吐出二字,“尚可。”
宁初心头堵得慌,瞬间败坏了胃口,搁下手中的筷子,随意地擦拭着手起身道,“我去看看她。”
“见过小姐。”走进厢房,小桃立刻行了立。
“怎么不在里面照看着?”又晴一看到小桃在门外,顿时就急了。
小桃解释着,“又灵姐姐不让人靠近。”
“你怎么这么死脑筋呢!”
“好了,别吵了,你们都在外候着,我进去看看。”宁初打断她们的交谈,推开门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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