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出了声。
御蛇人似乎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的猎物:“原来是传闻中的燕王妃,容昭倒是好兴致,看上的竟是个有夫之妇,竟不知他还有这种癖好。从前从不听闻他接触过什么女色,今日之事倒是颇为有意思。”
卫映鸾不回应他的话,只是缓缓的闭上眼睛,面上依旧挂着笑,似乎并不愿意理睬当下的困境。
她感觉到眼前的人如毒舌般的手将她的脖颈箍住,窒息的疼痛缓缓传来,而那人似乎并不急于杀死她,而是享受着她死前的挣扎。
人在窒息之下,会有求生的本能,卫映鸾努力让自己不要过于挣扎,她清楚眼前这个人怕是有些嗜杀的癖好,自己越是面露痛苦,怕是越容易取悦他,怕是越是痛苦的死去。
御蛇人似乎是无趣的叹息了一声,受伤手上用力准备掰断她的脖子,然而闭着眼睛的卫映鸾却并没有传来意识地断带,反倒脖颈之处松了下来,她重新可以自由的呼吸了。
紧紧地闭着眼睛了一会,屋内安静的出奇。
她睁开眼睛,却眼前的一幕震慑到了。
御蛇人瞪大了双眼,他的脖颈之处,有一道血口子正在朝外喷着血,屋内泛起了浓浓的血腥味,那血喷的到处都是,唯独卫映鸾自己身上没有沾到半点。
不知道何时,自己已经站在了离御蛇人几米远处,而御蛇人的身边,容昭一身白衣被喷溅的血染的通红,他的一只手握着一片薄薄的刀片,一只手拉着方才床榻上的被单,似乎就是用这个,挡住了本来会溅到卫映鸾身上的鲜血。
卫映鸾一动不动,她从未见过如此场面,方才视死如归的情绪荡然无存,只剩下劫后余生的后怕。
活着是本能,即便是没了求生的念头,真到了那一刻也会本能的颤抖。更何况,睁眼便看见如此血腥的一幕。
她呆呆地朝着容昭那处看去,容昭的额角和面颊上都加溅上了血,那副秀美绝伦的脸此刻闪着一股妖冶的气质。
他盯着御蛇人死前不敢置信的面孔,似乎颇为愉悦。
“奈何,这次是我赢了。”
他说罢,将手中的刀片丢在地上,用还算干净的床单一角擦了擦手和面颊,随后便任由那死不明目的人倒在地上,朝着卫映鸾走来。
他递出一只手,给卫映鸾:“娘娘,感觉如何?”
卫映鸾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她哑着嗓子问:“以你的能力,恐怕恐怕一开始就可以杀了他,根本不用绕这么大的圈子,你究竟想做什么?”
御蛇人能发现自己的踪迹,却发现不了容昭还活着,而最后没有半点防备便被容昭夺了性命,说明从一开始,容昭杀他便不成问题。
容昭笑了笑,看这着她脖颈处的淤青眯了眯眼睛:“在下只是想看看,娘娘是否真的没了求生的意志,在绝境之中,是否真的会任由自己死去。”
卫映鸾冷笑:“那你现在的结论呢?”
容昭静静的看着她,没了方才的笑容,淡淡的道:“如我所料。娘娘欠我的债务,便算是还清了。”
这算什么?绕这么大一个圈子,就是为了证明她心中所想?卫映鸾从牙缝中挤出来一句:“你真是个疯子。”
容昭转身,并未对她的态度有所回应,他走到一旁的案几旁,从上面的匣子里取出一盒药膏,用手指沾了些,又走了回来,将药膏均匀的抹在了卫映鸾脖颈的淤青之处。
“娘娘从见我的第一面,似乎就知道我是谁一样,甚至在我露出明显杀意之后,却依旧选择与我合作,那时我便觉得娘娘甚是有趣,于是便策划了今日一场戏。我这个观众看的甚是满意。”
“娘娘也不必生气,我答应你的事做到了,从一开始我便不会让你的性命受到任何危害,况且既然从我这里得了便利,娘娘恐怕早就做了最坏的打算,不是吗?”
卫映鸾不理他,脖颈处传来清凉触感,缓解了皮肉上的疼痛,她现在心中有一股恶气没出,那种心中所想被彻底暴露于人前,被人看的体无完肤的滋味颇为不好受。
那一瞬间她真的很想方才不如两人一起死,倒是干干净净。
容昭也知道她在气头上,温柔地抚了抚她额角的碎发:“走吧,天色要暗了。有什么气,回了家再冲我发泄,容昭任凭娘娘处置出气。”
卫映鸾听到最后一句,扬了扬眉毛:“你说话算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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