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腾小说网>风雪夜归人 > 4 迷雾重重（第3页）
4 迷雾重重（第3页）
“我初来长安，与同僚曾谈论起芙蓉坊，他们说芙蓉坊是个雅坊，在这儿的小娘子只跳舞奏乐，不喝酒陪乐，想来是坊主娘子将她们保护得好。”
蓉娘子闻言，眼眶有些湿润，欲要再说些什么，便见跟着张舟一道的主簿何城来了。
“张少卿，你说的那个小娘子来了，已经问过话了，她说她昨夜是来过芙蓉坊。”
蓉娘子瞬时瞪大了眼，望向何城。
“别的呢？”张舟问，顺带着瞟了眼蓉娘子。
“别的？除了她说昨夜来过，其余的问什么她都摇头。”
张舟哂笑，看向蓉娘子，蓉娘子懂他意思，施了个礼便下楼了。
到了楼下，蓉娘子瞧着坊中四处都站着小娘子们，个个儿都还是那般娇俏明媚，仿佛这坊里没发生过什么命案，大家都还如同往日那般笑逐颜开，刻苦练习自己的技艺。
可转眼见到那些遭了灰的桌椅，快挂上完整蛛网的墙角，瞬时如霜打的茄子，猛地将自己从方才的幻想中抽出来，生生去挨现实的巴掌。
她目光越过众人，终于在一角寻到了正低头看自己脚尖的苏九娘。
“九娘，你跟我来。”
苏九娘抬头，看到蓉娘子脸色郁郁，如同失了色的花儿。
廊下，蓉娘子见就快到张舟所在雅间，便道：“苏九娘，以前我觉得你也是个可怜人，会跳舞，也就收了你。如今芙蓉坊生了这烂摊子事儿，是我最不想见的，我希望来我这儿的小娘子都能好好过活下去，不给自己招惹祸事，也不给别人招惹祸事，一生平安无虞，顺遂康健。”
苏九娘望着蓉娘子，只觉得眼下的她不再是那个外界传言泼辣、牙尖嘴利的芙蓉坊坊主，更像是一只展开双翅将雏鸟们护在羽翼下的一只大鸟。
她深知蓉娘子这番话是意有所指，只向对方投去一笑，便坦然进了雅间。
张舟与何城正谈论那只小小的香炉，一阵风打外面飘进来，屋子里瞬间暗香浮动。
苏九娘吸吸鼻子，觉得这香味很是熟悉。
一路嗅到张舟手中的香炉，终是顿住。
张舟与何城对视一眼，何城道：“这位小娘子可知这房中是什么香？”
苏九娘没答话，接过张舟手中的小香炉又闻了一番，竟觉头晕脑胀，目光漂浮，重影叠叠。
她丢下小炉，扒在窗口呼气。
张舟重新捡起香炉交给何城，“这香炉大有文章，带回去仔细查查，看看里头有何玄机。”
苏九娘神思远游，这香味她闻到过，可一时想不起来究竟是在哪里嗅过。
“清醒了吗？”
“嗯？”她骇了一跳，转头看见张舟站在身后，离她很近。
“好多了。”
“那便开始正事儿吧。”
“好。”
张舟掀眼看她，她今日十分配合，反倒令他感到不适应了。
“听说你昨夜在芙蓉坊，可知芙蓉坊遭了贼人一事？”
“嗯，在，遭贼一事儿来时才知。”
“那你在芙蓉坊时都是什么时辰，又是什么时辰开始不在的？”
苏九娘抱臂，偏了头看他，“我昨夜什么时候在的芙蓉坊你不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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