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想起几次朝会上的唇枪舌战和御史台对他的弹劾,实在想不明白,这样一位儒雅文人,怎会像奏疏上所说:流连勾栏瓦舍,夜抱妓子归家。
似是发现对方在打量自己,张舟不经意侧头,两道目光刚好对上。
高琮显然一愣,正要以饮茶做掩饰,张舟却对他投以温和一笑。
这下倒好了,璀然一笑,更是引得他有些讪讪,干脆放下茶碗,假咳两声,问道:“本官倒是第一次和张少卿坐得这么近。”
张舟顿住,看向一脸不自然的户部尚书,笑道:“下官初入京师不久,手中又有桩大案子未破,没来得及到各部寒暄两句,还请高尚书见谅。”
“严重了,各部也都事务繁忙,哪里会惦念这点小事,倒是那桩案子,如今看来是有些棘手了。”
窥见高琮有些微妙的神情,张舟故作头疼,按了按太阳穴,“可不是棘手么,下官对这京师布局实在不熟悉,老师身体抱恙,平日里也不敢过多叨扰,只能像条瞎子鱼一样,胡乱地在京师的深水中乱撞了。”
高琮翘起二郎腿,从旁取了茶碗随意吹了吹浮沫,并不饮,却道:“少卿的确是有些孤立无援了,不过京师水深这句话倒是不假。这门阀勋贵之家大多聚于京中,你初来咋到,不懂其中关联也情有可原,不过如此下去,怕是会妨碍案子进展。”
张舟凝向他,“依尚书之言,下官该当如何啊?”
高琮埋首,嘴唇贴于茶碗时,嘴角竟微微向上扯去。
张舟正静静等待他接下来会说些什么时,派去查看户籍的差役归来了。
差役将查得的消息誊抄于一张纸上,递给高琮,高琮未曾打开先看,直接交予张舟,“张少卿,你要的东西。”
张舟接过,展开纸扉一看,心下了然。
临走时,他谢过高琮,高琮笑道:“不必言谢,今后若有用得着户部或老夫的地方,少卿直接开口便是。”
出了户部,何城有些纳闷:“这高尚书竟如此慷概?”
张舟掀开车帘子一角,瞟了眼街市往来的行人后又缩回车中,正色道:“他是话中有话。”
何城挠头,听不明白那些弯弯绕绕,又问:“他给你的纸上写得什么?”
张舟看他一眼,将手中东西递给他。
何城满心欢喜地打开一看,惊呼道:“木材商?”
房中的灯倏忽亮起,隔着窗户纸依稀可见烛苗跳动的形态。
张舟给跳动的火苗罩上一层灯罩,迈出房门一瞬不瞬地盯着墙角那株桂花。
昨夜她食言了,抑或是她来过,但自己不在家中。
良久后,一道黑衣翻墙而入,从桂树下迈过,一身潇洒地向着张舟而来。
张舟转身回房,立于衣架处取下腰带。
霎时,一只纤手自腰后环了过来,接过他手中的腰带和鱼符袋。
张舟隐约嗅到一阵清淡的香味,他说不上那是一种什么香,只觉得闻过后心中甚是怡然。
“昨晚没来?”他转了身,方便苏九娘替他解衣。
苏九娘抽动衣侧的系绳,目光向上一瞥,老实答道:“没有。”
“不是说会晚些来么?我理解的晚些来,可不是不来。”
眼前这个男人自从被御史台弹劾和遭遇刺杀一系列糟心事后,就像变了个人一样,脸么,还是那张脸,斯文儒雅,可话说却比以往更加直白了。
苏九娘自知理亏,便没再多言,毕竟言多必失,回头他翻起旧账来,自己怕是应对不了。
她默默替他解开纱布,小心抬起他的手臂,将伤口瞧了瞧,见已有愈合的迹象,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伤口在愈合了,得继续将养着。”
张舟面上闪过一丝不耐烦的神色,挣脱她的手后,换另一只手将苏九娘的腰扣住往自己胸膛一带,居高临下俯视着她,冷声问:“我问你话呢?”
苏九娘在他怀中挣扎了几下,腰肢周围的禁锢却是更加牢固了,她被迫仰头,有些委屈地说道:“我昨夜有事耽搁了。”
“你有事?那我的伤就没事了,就可以被耽搁了?”
苏九娘十分疑惑,这男人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般胡搅蛮缠的?
见她又不答话,张舟俯身,半边肩膀抵住她的腰部,一用力便将她扛了起来,往桌子方向走去。
苏九娘从没见他今夜这模样和举动,心下竟有些慌张,蹬了蹬腿怒道:“张舟,你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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