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盼的大学在省会城市,当地经济繁荣,中大型企业发展昌盛。江柏予的简历耀眼,成绩和外形都很傲人,面试效率颇高,一周内收到了三份心仪岗位的offer。
他给新家添置了一台二手的激光打印机,顺手把三个东家的资料整理成纸张,摆在宋盼面前,请示道:“女朋友大人,指点一下迷津?”
宋盼端着一盒鲜切哈密瓜吃得咔哧咔哧响,见状把盒子交给他,扯了纸巾擦嘴,拿起那几张纸一目十行地审阅着。
“这……”她仿佛患上阅读障碍,字都认识,连起来却读不懂,“我也看不明白呀。”
江柏予没寄希望于她能说出个一二三,只是表明坦诚与信赖的态度,他阐述道:“第一家是老牌证券公司,第二家是国有商业银行,第三家是信托公司,这些是他们的企业背景和近几年行情;无论我选哪一家,进去都要从底层实习生做起。”
宋盼:“先淘汰银行。”
江柏予:“为什么?”
“进银行实习不就是当大堂经理吗?去办业务的时候站在门口迎宾的那个,抛头露脸,还要穿西装打领带。”宋盼一想到就笑出声,“那我放暑假还不天天往那家银行跑,不过又能吹空调又能看你,也不亏?”
江柏予对她的想象力不予置评,只跟随她笑着,“那我要是不当大堂经理,去其他岗位,你觉得在银行工作怎么样?”
“我大表姐是银行副行长,”宋盼愁容满面道,“虽然是我们青里那弹丸之地的小支行,但她总是应酬加班,业务压力大到整宿失眠,饭局上还要被灌酒,我都陪她去看过好几次医生。私生活全搭进去了,可挣的也没有特别多吧,她说她不敢结婚也不敢要小孩,就怕休完产假回去自己就被取代了。所以我对银行的印象是……印钞机和血汗工厂?”
“但是,人和人是不同的,兴许你进的银行不那么辛苦呢?”宋盼自问自答道,“我妈说年轻人得有拼劲,如果你有想法,我也会无条件支持你啦。”
江柏予看着她,“你害怕我的私生活也全被工作占用,顾不上你?”
“顾不上我不是很正常吗?现在竞争那么大,工作环境就是这样。等我明年开始找工作了也会忙起来,哪儿有那福气一直玩啊。”宋盼语气轻快道,“所以你选你想做的工作就好,别为我妥协。”
“真的?”
“真的!”
江柏予坐到她旁边来,“如果我为工作把你妥协了呢?”
“那就只能分手咯!”宋盼往后一仰,身体摊开在沙发上。
江柏予扶她坐正,一本正经道:“咱们谈一谈,商量看看,怎么解决那些可能会爆发的争端和矛盾。”
宋盼软成一滩泥歪在他臂弯里,“你都说了是可能会爆发,这都没爆发呢,能商量出什么名堂来?”
江柏予只好迁就地搂着她的肩,让她的头颈有所依靠。“你看,这个地方不是你家,也不是我家,如果我们要长久地在一起,是不是得先规划好将来在哪里定居?”
宋盼近距离观察他的脸庞,爱不释手地抚摸他的高鼻梁,还有人中到上唇的凹陷,“我都可以啦,我这个人随遇而安,只要你别把我拐到点不了外卖的地方。”
“不用顾及你的家人?”
“你要这么问的话……我就不想离家太远啊,”她含糊不清地说,“我是妈宝女,离不开妈妈的关爱——我还有个即将进入叛逆期的弟弟嘞,万一他不听话,气我妈怎么办?我还要替我妈教训他呢!”
江柏予捉了她的手,和她十指相扣,“你很恋家?”
“嗯!遭了!”宋盼惨痛道,“忘记抢票了!完蛋!”
“什么票?演唱会的?”
“回家的票!!!马上五一节了!我还答应了我妈要回去呢!”她在沙发里扭来动去找手机,“我手机呢?你看到我手机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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