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心情非常好,显然看到了晴山发的消息,克制不住的开心。
“我一出来就收到你的消息了,实在是太好了!”他背后是晴山刚刚离开的医务室,想必身上有伤没法走开。
不然以徐行的性格,肯定直接冲过来了。
晴山被他灰扑扑的样子吓了一跳,“你怎么弄得成这样?”
好像个刚从烤炉里取出来的全熟烤红薯。
徐行胡乱抹了一把脸上的灰,“没事,我把那个学校给震塌了。”
他似乎狠狠出了一口气,对自己的这个行为非常满意,“我还拿到了一把好刀。”
说完他把镜头下移,晴山才发现他手里拿着一把个头很大的石制重刀。
那把刀通体岩质,到徐行的腰际高,看起来有千斤重,边缘粗糙张狂,侧面看比人的小臂还粗,恐怕能一刀把人拍成肉泥。
但徐行拎着那把刀却游刃有余,举重若轻。
“确实是把好刀。”刀身泛着非常清浅的莹莹白光,和岩质刀刃几乎融为一体,让这把刀在太阳下看起来似在闪光。
即便没有挥动,也能感觉到其间磅礴的力量。
徐行对这把刀也相当满意,但想到拿到它的地方,语气带上了几分感慨,“我们本来已经拿到了扳倒那个校长的证据准备走了,但是我越想越气,就把学校办公楼给砸了,牌匾给拆了。”
“我当时心里有一种感觉,就想把这个地方砸个稀巴烂,让王朝戎没地方再作恶!后来意识好像就有点模糊了,等我反应过来时候,学校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废墟上面就立着这把刀。”
晴山熟悉这种感觉,徐行应该也是受到了梦魇的影响。
他的做法无形中也正是梦魇一直想做的事情,所以梦魇借他力量毁掉了学校,留下了这把刀。
她意识到,似乎在厄梦中情绪波动越大,就越容易被厄梦独有的思想和逻辑所控制。
但这是个双刃剑,人可能因为意念激发出更大的力量,也可能会彻底失去理智,沦为新的执念。
视频里好像有人喊徐行的名字,徐行胡乱答应了几句,一颗脑袋拱到镜头前,“我去做梦境溯洄,等好了过去找你,咱们当面商量两千万的事。”
梦境编号时间地点可以记不清,但每个人都牢牢记住的两千万这个数字。
晴山挂断通话,用从家里带回来的东西给米糕洗了个澡,煮了一份它最爱的肉肉,然后滚回了自己的床上。
虽然泉水的恢复能力很强,但她总觉得躺在床上睡觉就像人类回复精力的仪式,是每天必不可少的一部分。
这一觉自然也入睡的很快,但睡着之后,她又开始做起了梦。
梦里,她又回到花蕾中学,站在那条她和女孩们一起搏命的走廊上。
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昏暗的光线,四周鲜血犹存。
晴山环顾四周,熟悉的仿佛从未离开过。
忽然,有一道声音呼唤她。
“晴山。”清脆伶俐的嗓音,是白希在叫她。
声音从走廊尽头的楼梯口传来,晴山下意识循着声音走过去,脚下踏过尚未凝固的粘稠鲜血。
楼梯口一片漆黑,但通往顶楼的门却开着,泛出月色的光芒。
“晴山。”白希还在叫她。
晴山想往上走,但理智告诉她,似乎不该在厄梦里如此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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