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域计划】。
这是星露第一次听到这个名词,难以捉摸。
这个计划要做什么,又为什么要让她加入?
她难以克制地想起自己曾在末世参与过的疯狂计划——【可控进化】,那是由无数人命堆叠的实验,目的是培养出对辐射耐受,并在辐射下进化出新能力的新人类。
这个计划由她的老师兼监护人提出,她是第一批实验品,也是唯一保持理智的人类。
这个该死的实验为世界带来了真正的末日。
【领域计划】是否与【可控进化】一样疯狂又反人类?
反胃感涌上,她不由得皱起眉,用眼神向中年男人要求一个解释。
“别这么看我,星露。为了人类的安全,也出于层层考量,我们需要对此保密。只有你同意加入这个计划,我才会解答你的疑惑。”
“当然,这个计划允许你进入,却无法退出。也只有这样,我们才能信任你。”
信任!
星露恶狠狠磨牙,用尽全身力气低下头,勉强克制自己一瞬间爆发的情绪,避免暴露自己目光中的憎恶。
要不是对面人多还带着武器,她铁定要踹断他的小腿,再把他丢进流沙里去活埋。
他居然好意思和她说信任。
“信任是双向的,小偷都有权利选择自己的合作伙伴。你这是胁迫,我有不参与的选项吗?”
星露看着围绕自己的人,只想苦笑。她一点儿也不怀疑,只要她拒绝,明天就会被找个理由暗地里干掉。
“你当然有。我们是高等人,是文明人,早就已经废除了死刑,只不过你要度过漫长的刑期。等你出狱,社会或许依旧欢迎你。”
“499年,我出哪门子狱。如果这是交易,仅仅拿自由做筹码完全不够;如果这是胁迫……你还是把我关起来吧。”
中年男人叹气:“贪得无厌小心适得其反。格蕾丝和克里克就比你要懂事多了。”
这话让星露瞬间头皮发麻。
楼梯间明亮的灯泡功率过载,随着噼啪的一声,暗淡了两秒,遮住星露的表情。
他逮捕了格蕾丝和克里克,用同样的手段威胁了他们。
然后,他们答应了。
这是最让星露难过的地方,她知道他们是被自己连累了。如果安全局这些家伙没什么人性,他们两个就要变成自己的陪葬品。
多死两个人对他们来说大概是无所谓的。
“噢,看来你们关系不错。他们居然不愿意为你的恐怖袭击行为作证。不过身为政府员工,却容许不明人士登陆垃圾艇,甚至进入驾驶室,最终导致撞毁城市建筑。他们也逃不过追责。”
中年男人语气不再沉稳,有些得意地转述格蕾丝和克里克的供词。
他们两人比星露的待遇要好一点,碍于同为官方系统的情面,审讯是在环境局的办公室内悄悄举行的。
两个人的话虽然有许多对不上的地方,但总体却相差无几。
格蕾丝说,回城中途遭遇人面鸟袭击飞艇,而巧的是,人面鸟被缠住了,连带着被它破坏的飞艇一起坠落。星露只不过是个背锅的倒霉蛋。
就连监控中拍摄的画面,她都硬着头皮说是星露在做最后的努力,什么笑得嚣张,那是戴着有色眼镜看人,明明是她天生阳光乐观又爱笑。
克里克的口供就没有这么自然了。他的眼神像老鼠一样躲闪。但他磕磕绊绊的语言惹得问话人不耐烦,再加上斑斑劣迹,没几个人会留意他话里的漏洞。
……
真是为难他们了。
星露有点感动。这件事是她欠缺考虑,但在危急关头,那是唯一能保全三个人性命并且避免更大危害的选择,即使它充满问题。
“虽然没有人承认,但我依旧认为你是本次飞艇坠毁事件主谋,至于人面鸟,我认为那只是一个巧合。”
中年男人整理袖口,看似漫不经心地把话题往飞艇上引。星露突然意识到,他一直想要得到一个答案,那就是飞艇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太混乱,让她一时间没来得及反应。握住冰凉的铁栏杆,寒意从手掌一路向上,让她的脑子冷静了不少。
为什么他要她参与这个莫名其妙的计划?
为什么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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