畸形人晃晃悠悠地走到台面前,除了星露,居然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反常。
毕竟所有目光都集中在人鱼上了,没人会在意一个普通食客,更不会有人想到,在这个“利己”而“好用”的交换领域内,有人准备在危险异化的监视下违反规则。
不要违反墨河领域内的规则,除非你想死。这是食客们默认的条约。
很快,拍卖师注意到了他的反常。
“领域内的规则即是铁律。这位食客,停下你的脚步!”
畸形人笑着摘掉面具。他的嘴角向下。
“拍卖师!你还记得我吗!”
“我曾经是编号028、编号039、编号197……”
不等拍卖师回答,他继续自言自语。
“我明明是最好的交换者,为什么拒绝我?你在嫉妒我!”
他爬上桌台,面朝众人直接扯开衣服,笑容越发诡异。
星露看到他畸形身体上满是凹陷的疤痕。
他指向狐狸面具的女人:“你用3000买走了我的视力!”
女人倒吸一口冷气,反驳:“怎么了!你还想要回去不成?!”
用力地摇摇头,他咧着嘴笑:“不不不,我很感谢你,帮我发现了我的价值。”
他咳嗽几声,指向老鼠面具的男人:“你买走了我的健康!”
最后,他指向带着白鸽面具的星露:“而你,则是用13000元买走了我的睡眠。”
星露:人在会场站,锅从天上来。
他是靠着面具来认人的,所以他将星露认错成了别人。
他经受过三次交易。
但是没死。
这已经违反了这个领域内最深层的规则——交易不得超过三次。
“这一次,由我自己来拍卖自己!出售我的全部!我的肌肤!我的肉!我的骨头、血、神经、兴奋、快乐!一切!”
星露忍不住打断他:“你不必出卖自己,就此离开领域,你还有正常活下去的机会。”
他反驳:“我有出售自己的自由,标价就是我的人生价值!”
“起拍价——”
“够了,”乌鸦面具的男人粗暴地打断他,“没人想要继续购买你。下等的垃圾货色不配出现在这里。”
台下响起寥寥几句的附和,过了一会儿,类似的声音越来越多。
现在,食客们只想购买人鱼的舌头。
在食客眼中,他已经失去了所有的价值。
三只小型异化从拍卖师身体中涌出,拍卖师瞬间化作一件皮囊,堆在地上。
小型异化长得像是拉长的青蛙,双脚着地,围绕成一个圆形,发出高分贝的叫声,侧耳倾听,似乎在呼唤什么,等待什么。
但饺子头店长已经死在星露手底下了。
它们疑惑的呼喊声越来越小,最后面面相觑。
畸形人痛苦地抱住头,嚎啕大哭,因为自己失去了售价而逐渐崩溃。在众人不耐烦的嘘声中,星露绷紧了神经。
已经有人围到前面,伸出手,要把畸形人拽下台。他们这种时候反而忘记了人鱼异化的危险性。
异变在此刻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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