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想着,元良良也开始思考送西太后何物。
混迹宫中多年的福禄被叫进来回话:“去年百官们都是送金银器物,小官送小的,大官送大的,其实不止去年,往年给到太皇太后的也是如此。至于皇后及各宫娘娘们,去年皇后送了西太后裘皮大衣,各宫有送好看的首饰,或者各式衣裳等,就连屏风西太后那都收了好几件呢。今年嘛,估计也差不多吧,毕竟很多东西都是不能送的,能送的,送的出手的,还要寓意好的,不过那几种。”
至于陛下那,她去问,陛下竟然转头问幺平准备了何物。元良良当即就从大明殿出来了。
元良良最后决定送西太后几身衣裳,别人要是送一套,大不了她送十套。衣裳不比其他,再多都不怕,西太后肯定能穿上。
她还亲自画图稿,送了最新的花样给到薛老板,命其十五日内将成品送入宫中。其实贵妃娘娘要做成衣,大可找织造局就成,哪用得着舍近求远,但她怕织造局太早泄露机密,就没惊喜了。
转眼到了西太后寿辰。
对于其他大臣和宫妃献礼时,西太后都只端庄微笑,不时点头。元良良心想大概大家的礼物贵重是贵重,不够特别吧,让西太后她老人家感受不到真心,难怪不被喜欢。
她送的就不一样的。
结果当她表明衣裳款式是她亲手画的,良贵妃成衣铺最新出炉,西太后还是表情寡淡时,她失望了。
原以为她和西太后有共同要守护的人之后,西太后会对她改观,未曾想依旧如此。
再等到皇后献上七彩琉璃瓶,而西太后脸上的寡淡又变似是而非的讽笑后,元良良心里又瞬间活泛起来。
之后是两个皇子和陛下献礼,元良良抱着手捧一只大寿桃的二皇子屁颠屁颠上前,结果二皇子不乐意将寿桃给西太后。元良良也不慌,直接将二皇子往西太后怀里一送,这就搞定了。
大皇子给西太后做了一只大风筝,大风筝上是大皇子亲手写的字“皇祖母万寿无疆”。
“孙儿好久没陪皇祖母一道放风筝了。等天暖和了,孙儿抽空来陪皇祖母放风筝。”
听到这话的西太后那一个叫感动。差点就泣不成声,声音哽咽回:“祖母等着乖乖。”
轮到陛下让人抬上琉璃紫檀木边围屏时,西太后又变回了端庄的模样,道了声:“陛下有心了。”
陛下有没有心,元良良知道,西太后当然也知道。
陛下回道:“太后喜欢便好。”
元良良就见西太后笑容僵了瞬,好不容易才又提了提嘴角的弧度:“今日哀家寿诞,想必哀家有任何要求,陛下都会成全的吧?”
陛下蹙了蹙眉,很想说“不是”,问西太后,“太后不喜朕送的贺礼?”
西太后挑了挑眉,半晌才模棱两可说:“算是吧。”
西太后都这样说了,陛下还能说啥。这又是在文武百官面前,陛下只好给面子的应下:“太后有何需求,朕自当遵从。”
西太后笑容放大:“陛下可要说话算数。”
西太后转头冲东来公公耳语,东来公公道了声“是”,便躬身退下,不多会儿从女眷处领来一个貌美女子。
元良良疑惑瞧着,此女由于长得貌美,又是生面孔,她刚才就好奇是谁来着。这会儿见此女被东来公公领来,她有种久违的熟悉的不妙预感。
陛下也看到了女子,起先瞥了一眼没认出来,后又瞧一眼,才发觉眼熟。陛下脸色瞬间阴沉如墨。
西太后恍若未瞧见陛下脸色,笑着冲女子招招手:“金凤丫头,上前来。”
转而又冲陛下笑道:“金凤丫头,陛下还记得吧。陛下三四岁时,金凤常进宫的,你两个就牵着手在昭华宫内四处跑,那会儿可要好了。”
陛下眸光生寒瞧着西太后:“太后怕是忘了,朕岂止三四岁时,朕十四岁那年亦见过她,甚至印象深刻。”
西太后似完全不记得陛下十四岁时发生的那件事。笑容不变道:“那真是太好了。这丫头多年未嫁,原是对陛下念念不忘,陛下不若将之留在宫里,服侍陛下左右如何?”
陛下目光令人胆寒,就这样瞧着西太后只字未语。
元良良听到陛下说起“十四岁那年”,忽的明白过来此女为何人。她心里的惊讶愤怒一点不比陛下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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