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煌告诉他们,祖尊已亡,如果他们再不离开,全部都会葬身此地。
众人一阵惊惶,说祖尊是守护他们多年的神明,如何会亡。
曦煌不知道该如何怎么向他们解释,只是让他们先看看天。
众人见摘星阁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坠入靖阳城,巨物和黑暗带来的压迫感让他们不得不相信这个事实。大街上瞬间乱成一片,一些人立即回家收拾金银细软,一些人依旧根本不相信祖尊已亡,尤其是一些老人,他们说他们生活在圣城几十年,即便是要死,也要和圣城死在一块。
只有少部分年轻人,在死亡的恐惧下,慌慌张张地拉着家人出城。
曦煌让他们放弃那些身外之外,赶快离开此地,但是那些人却说,奋斗了一辈子的东西,不可能就这样放弃,没钱没地位,根本活不起。
至于那些老人,曦煌根本劝阻不了,好像在他们的意识里,很多东西已经无法改变,尤其是他们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曾经信仰的东西,好像比死亡生存更加重要。
曦煌抬头看向天空,发现摘星阁坠落的速度减缓,知道是道士们正在施法阻拦,可是,靖阳城很大,等众人收拾好金银细软再出城,可能早就被摘星阁掩埋。
无奈之下,曦煌只能继续疏散其他人。
即便众人都在努力,还是有很多老人抱住自家门前的柱子不愿离去。
眼瞅着摘星阁距离靖阳城不到百米,曦煌只能深叹一口气,然后让道士先带自己出去。
道士思索良久,最终回首看向曦煌,“既然你都能击杀星君,为何,不能阻止摘星阁的坠落。”
曦煌思考了一阵,语重心长地回答,“这个世上,所有的东西都是明码标价的,你能够轻易得到的东西,都有陷阱。这个世上,能真正拯救自己的只有自己,所以,我希望他们能够自救,而不是纯纯靠我。留下或者是离开,都是他们自己的选择。”
三刻钟之后,只听几声震耳欲聋的轰鸣,摘星阁坠入地面,在漫天的尘雾中,将整座城市夷为平地。
众人站在阳光下,看着昔日的家园被毁,哀嚎连天。一直在说祖尊那么厉害的神明,如何会死,后来听说是灾星害死了祖尊,又纷纷吵闹着要找曦煌拼命。
小道士见状,看着曦煌问道,“你救了他们,他们还很怨恨你,你不后悔吗?”
曦煌缓缓摇头,“生活在黑暗中太久,适应阳光,自然是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的。”
任务完成,曦煌自是不想多留,于是让小道士将她送回了淮安。
看见厚朴的那一瞬间,曦煌的心中终于感受到了一丝温暖,于是紧紧地将他抱住。
厚朴刚开始怔了一瞬,可是看见曦煌平安归来,心中自然也是非常欢喜和满足,因此也伸出大手将曦煌给环抱住。
小乞丐远远地站在厚朴的身后,默默地看着这一幕。
虽然她的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但是眼神中却没了之前的那种绝望。
曦煌松开厚朴,然后看着她问道,“现在这个小姑娘,如何了?”
厚朴回首看了一眼小乞丐,“嗯……没有再寻死觅活了,但是,依旧和我保持着距离,我问她什么,她也不说,有时候我都在怀疑,她是不是,哑巴。”
“是吗?”曦煌皱眉看着小乞丐,“不过,没有寻死就好,现在祖尊死了,我们得出发去下一站了。这个路上,也不方便带不上她。”
“去哪儿?”
“乌泽。”
“乌泽离高野不远,去那里也很方便,只是我担心小曦……”
“担心什么?”曦煌一脸疑惑地看着曦煌。
“乌泽风俗业繁盛,王国里的姑娘大部分走做了青楼女子,我担心小曦,被男人欺负。”
“我被欺负。”曦煌气势汹汹地单手叉腰,“我不欺负别人,都算好的了!谁还敢欺负我这个天神!再说了,之前蛟龙不是说,那个郁离收集了广陵道君的大部分书籍吗?我们找到郁离,或许就能广陵道君的秘籍,然后帮助你修炼正法,没准,以后还能帮盛为重建道门呢。”
“嗯。”厚朴微微点头,“可是我,并不知道鬼市的阳市究竟在乌泽何处。”
“那个,我记得……”曦煌拍了拍脑袋,努力思考着,“对了!那个绣春坊纺主不是邀请我去她的楼坊,她不是和郁离很是相熟,或许她知道呢。”
“可是……楼坊。”厚朴眉头微蹙,表情有些为难,“是那种地方,我担心……”
“有本天神在。”曦煌一脸自信地拍了拍胸膛,“万事皆可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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